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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點頭,道:“你先帶辰兒過去。”
晏嬰笑著應下,季禮臉色大變,忙道:“王上,這混小子一點規矩都沒有,最會惹禍,還是讓他跟臣回去罷。”
眼看著最擔心的事情即將發生,季劍忍不住開口:“王上,公主殿下既然在養病,您就放阿辰出宮吧。”
季禮狠狠瞪他一眼,繼續進言:“王上,他年紀尚小,沒有幾分見識。若是讓他繼續留在宮中,只怕最能助長他貪圖安逸、不思進取的劣性。臣現在接管軍務,正好能利用此機會將他歷練一番,讓他多學習軍中事務,日後好報效巫國。也只有如此,才不負王上一番苦心。”
巫王聽得極是贊同,道:“愷之說的有理。既然如此,此事,不如就讓辰兒自己決定。”
季禮心中大石落地,便瞥了眼身後的黑衣少年,斥道:“王上在問你話,愣著做什麼?”
巫王止住季禮,十分溫和道:“辰兒,有什麼想法,你但說無妨,不必顧忌。孤已經和季候說好了,過段時日,將你和劍兒都調入威虎軍中歷練。”
九辰猛地抬眸,正對上巫王黑沉無底的雙目,不由捏緊了拳頭。
季劍悄悄推了推他,道:“阿辰,快說啊。”
九辰緩緩鬆開手,前進幾步,撩袍跪於季禮跟前,道:“對不起,侯爺,末將更願意跟隨王上回宮。”
“阿辰?!你瘋了?!”季劍驚得瞪眼,旋即雙目噴火,直氣得咬牙捏拳。
季禮難以置信的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遍!”
九辰始終盯著地面,平靜道:“屬下願意跟隨王上回宮。”
季禮抬腳便將他踢翻在地,低聲吼道:“混賬!”
晏嬰嚇得忙攔住季禮,連聲勸道:“侯爺息怒,侯爺息怒,快消消氣兒。”
九辰扶地跪好,道:“侯爺,末將在王宮的這段日子,衣食豐足,安逸自在,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生活。侯爺所謂的遠大志向,最終也不過是為了追求高官厚祿與那些虛無的功名,既然殊途同歸,又有捷徑可循,末將為何還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沙場上拼殺?”
“你――!”季禮被他這番話氣得血氣翻湧,“哇”得便吐了口血出來。
“侯爺!”
“爺爺!”
晏嬰與季劍忙奔過去一左一右扶助他,季禮卻掙開他們,指著九辰,顫抖著聲音道:“好!很好!當年,是我季禮瞎了眼,才會將你留在軍中!此後,你富貴也罷,榮華也罷,都與我再無半分干係!”
季劍一個箭步衝到九辰跟前,雙目泛紅,道:“如果你還是我季劍的好兄弟,就說出你的心裡話!”
九辰漠然的看著他:“真話只有一句,少將軍不信,我也沒辦法。兄弟二字,在下無福消受,也高攀不起。”
“劍兒,回來!”
季禮踉蹌行至巫王跟前,俯身行禮,道:“王上,是臣錯了,臣告退。”說罷,他便恭敬的轉身退下,決然離去。
季劍心中縱然滿是不甘,也只能恨恨跟上去。
九辰起身,掃掉黑袍上的灰塵,也不理會其餘人,便自己當先進了馬車。
晏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巫王冷笑,道:“你的這位小殿下是在跟孤置氣,目的就是要給孤點顏色瞧瞧,晏公這個內廷總管難道沒看出來麼?”
晏嬰頓時笑得比哭得還難看,道:“老奴愚笨,實在瞧不明白,王上折煞老奴了。”
巫王哂然,便不再理會他。
回途的車駕裡,巫王看對面的九辰一直保持垂眸沉默的狀態,便淡聲道:“威虎軍之事,你有想法?”
九辰抿著嘴角,不說話。
巫王微起了怒意,道:“孤在問你話。”
九辰終於抬眸,平靜的看著巫王,道:“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父王如此行事,就不怕老臣寒心麼?”
一句話,生生讓外面專心駕車的晏嬰打了個磕絆。
巫王黑沉的眸底喜怒難辨,只僵滯了一瞬,他已然語調殊無起伏的道:“自己掌嘴。”
九辰默了默,道:“兒臣無錯。”
巫王忍無可忍,抬掌便是重重一個耳光,道:“這樣的話,你再敢說第二次,孤一定讓人打爛你這張不知收斂的嘴!”
九辰被打得狠狠撞到車壁上,引得車廂劇烈的來回晃動了數下。
晏嬰察覺到動靜,連忙勒馬停車,正欲推開車門探看裡面的情況,車內便傳出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