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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宜。季禮自請從旁協助,巫王禁不住他再三懇求,便同意了。
安排好這邊,巫王又吩咐季劍:“劍兒,你立刻回威虎軍,和列英一起帶領各營在滄溟城外搜尋,就算翻地十尺,也要將夜照公主找出來。”
“是!劍兒遵令!”
季劍只能暫壓下心中憤懣,高聲應命後,又紅著眼死死盯了九辰會兒,才和東陽侯一起匆匆出殿去了。
司禮暗暗抹了把汗,小心翼翼的垂詢:“王上,那今夜晚宴……?”
“暫且取消!你立刻去驛館,穩住舒靖王子。”
“是,臣遵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方才殿中那番激烈的爭執,空空蕩蕩的垂文殿,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巫王和九辰兩個人。
巫王揉著額角,冷靜下來,忽然意味深長的問一旁的黑袍少年:“方才,世子說「當殺」,是為了故意激怒季氏、讓他們遠離這趟渾水,還是真的那麼想?”
九辰沉眸道:“他們身為死士營主將,無論身處何等險境,都應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這次押送雲弩所用馬匹,個個都是上等快馬,師鐵騎得那匹「黑閃電」,半年前,從浮屠嶺北面上山、偷襲北嶺十寨時,在山間賓士三日三夜都沒有倒下,這次一路緩行、未出三十里,卻因腹瀉倒下了,實在匪夷所思。”
“兒臣已查驗過,那些馬兒口吐白沫、舌頭烏青、抽搐不止,是中毒才有的症狀。可文時侯為早日將雲弩運回滄溟,日夜兼程,中途從未休息,這能有機會給馬下毒的,只能是那些看不見的鬼神了。兩營大將,連一個暗中搗亂的小鬼都抓不住,自然該殺。”
巫王被他這麼繞了一大圈,細思之下,臉色越來越陰沉:“你說了半天,不過是想告訴孤,是軍中出了內鬼。世子心思縝密,倒是給孤分析分析,這內鬼到底是衝著誰來的?”
九辰不料巫王有此一問,脫口道:“自然是雲弩。”
巫王驟然冷笑,哼道:“既然是衝著雲弩,為何兩營大將毫髮無損,唯一的一支冷箭,偏偏射到了文時侯身上?孤若沒記錯,威虎軍中,論起識讀用毒,只怕無人比得過死士營。”
九辰一時愣住,呆呆的看向巫王,忽然再也撐不住滿身傷痛,也再也掩飾不住一身的狼狽。他用力揉了揉有些模糊的雙目,好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然後張了張口,想要辯解什麼,嗓子卻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既酸脹又幹啞無力。
九辰只覺胸口悶的厲害,待偏過頭,抹掉嘴角溢位的一絲腥紅,才覺得有新鮮空氣,從喉嚨吸入,進入了胸腔,他才能緩過氣來,笑問:“父王是懷疑,兒臣監守自盜,蓄意謀害文時侯麼?”
巫王屈指袖中,神色晦暗不明,說出的話,卻冷酷無情:“等暗血閣查明真相,孤自有定奪。”
九辰眸底僅存的一點希冀,也漸漸褪盡,沉默許久,他若無其事的挑起嘴角:“若兒臣能自證清白,父王能否允許兒臣繼續留在死士營?”
巫王眸光倏地凝住,半晌,哼道:“那也得,你有這個本事。”
九辰行至殿中,恭敬的行了一禮,便決然轉身向殿外走去。他手中,尚捏著半張發皺的捲紙,正是死士營在雲西大道截獲的那半封血報。他本想呈給巫王,說出自己的猜測,並稟明龍首四衛死而復生、奪走另一半血報的事。如今看來,卻已無必要。就算說了,他也只會懷疑,這是自己為了邀功而自導自演的弒君之戲吧。
殿內,目送那少年的身影徹底消失,巫王才從堆壓如山的奏簡裡取出一冊朱簡,緩緩展開。朱簡裡,藏著一封匿名信,巫王取出信紙,即使不是第一次看信上的內容,手掌,亦微微顫抖著:無名者拜啟君上:世子妒文時侯已久,假借離恨天之手殺人未成,十月朝,又設毒計,劫雲弩,欲斃商君遺孤於野。
商君,乃對公子巫商的尊稱,商君遺孤,就是子玉了……
從南山寺祭祖歸來後,巫王在案上看到了這封被夾在朱簡裡、悄無聲息的送到了垂文殿的匿名信。算時間,它幾乎是與雲弩被劫的訊息同時傳來的,甚至更早。
朱簡只奏軍務要事,只有能直接接觸到軍務的人,才有機會將匿名信藏到簡中。而商君這個尊稱,只有威虎軍中的一些老人才這麼叫,寫這封匿名信的,必然是軍中老人了。
晏嬰一直惴惴不安的守在殿外,見九辰安然走出來,心中頓時卸下一塊大石。他雙腳有些發軟的迎上前,將對面的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急問:“傷在哪裡了?”
九辰沒有說話,只是半仰起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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