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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巫王車駕還沒到文德門,本該站在隊伍最末的南雋就不見了蹤影。
南山寺那些刺客被斬殺時,只有密切關注著兒子的他,注意到了南雋異常慘白的臉色和微微發抖的身體。
那一刻,久經風霜的他,忽然害怕起來。他害怕,事態朝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他更害怕,南雋一念之差,萬劫不復。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西梁舊民心中的仇恨和復仇的決心。正因如此,十年來,他一直試圖在阻止南雋和端木族有任何聯絡。
如今,南雋無故失蹤,南山寺又莫名其妙出現那麼多刺客,他無法不將這些事情聯絡在一起,更沒辦法安心入睡。
“老爺!老爺!”
管家南福拖著肥胖的身軀從府門一路跑來,喘著氣稟道:“老爺!公子常去的不常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實在是找不著人啊。”
南央已急步迎到廳外,乍聞此言,剛剛升騰起的一縷希望瞬間破滅,斥道:“那你慌慌張張做什麼?”
南福指著門口,結結巴巴道:“是子彥公子來了,說要拜訪老爺。”
南央大感意外,他與子彥除了朝政上的事,從無私交。這個節骨眼上,他怎麼來了?
“愣著幹什麼?快將人請進來啊!”
南央一甩袖子,難掩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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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彥依舊一襲白色錦袍,外面罩著件厚實的狐裘,長身玉立,仿若仙人,比之平時的溫文爾雅,又多了幾分王族子弟特有的貴氣。
“今日冒雪叨擾,望左相勿怪。”
優雅的抿了口相府上等的龍井茶,子彥唇邊漾起一抹笑意,微微欠身道。
南央向來不喜歡與人繞彎子,便開門見山的問:“公子屈尊駕臨相府,必是有要事罷?”
子彥笑道:“的確有事請教左相。”
他輕輕吹了吹浮在茶水上的茶末,道:“昨日,我奉父王的命令處理徹查南山寺之事。左相猜猜,我在其中一名刺客的屍體上發現了什麼?”
南央眉心一跳,強笑道:“我哪裡猜得出來。”
子彥不緊不慢的從袖中抽出一張折住的白紙,擱到案上,道:“那刺客的手臂上,有一個刺青圖案,我特地命人拓了下來。久聞左相年少時遊歷四方、見多識廣,不妨替我鑑定鑑定。”
南央定了定心神,沿著摺痕拿起那種白紙,待展開一看,登時變色,雙手如被燙著一般,立刻扔了那紙。
紙上,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青狐。
“這是端木一族的行商標記,左相果然識得。”
子彥拾起白紙,復低聲笑了笑:“令公子,似乎也與端木一族淵源頗深。聽說,西梁滅國後,令公子以少族長之職,號令族內上下,直到十歲時,才由族中元老送回相府。”
他輕飄飄幾句話,便將南雋身世挑破,南央霎時手足冰涼,寒意襲身。
“我已派人查過,左相的側室徐氏早年曾誤墜山崖,小腹磕到了山石上、傷了根本,已然不可能懷上子嗣。”
“而昔日西梁王室中,卻有關於明姬公主未婚先孕、和一遊方文人暗結珠胎的傳聞。據說,西梁城破的前一日,明姬公主還打算和那男子私奔。此事,南相定也記憶猶新罷。”
子彥徐徐說著,也不顧南央慘白如紙的臉色。
“更巧的是,暗血閣奉命調查雲弩去向,於城中探查時,卻無意發現令公子似乎和端木族的人秘密會面,形跡可疑。不知,此時令公子可在府中,我與他對質幾句,便可知曉內情。”
南央再也坐不住,騰地從座上站起,神色激動:“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子彥用手籠著茶碗,低眉笑道:“左相莫怒,我已將這些訊息攔下,暫時還不會傳入王上耳中。至於日後如何,恐怕還要由左相來決定。”
這話刁鑽至極,南央第一次認真的審視眼前這位表面上與世無爭、潔身自好的白衣公子,他低眉談笑間,句句皆是利害,將他南央,將整座左相府都拿捏的死死的。這要何等縝密的心思,何等深沉的城府才能做到。
若非顧念大局,他只差一點,也和其他朝臣一樣,將這白衣公子視為有賢君之才德、可與世子一較高低的儲君人選。
事已至此,南央反而鎮定下來,寒著臉問:“既如此,公子便把剩下的話一併說了罷。”
子彥感嘆道:“與左相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果然能省去很多口舌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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