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3/4 頁)
眉間涼薄,問:“當初,孤在軍中,怎麼給你定的規矩?”
九辰依舊死死的盯著那醫官,不答。
巫王眉峰一皺,微有不悅:“回話!”
九辰轉過頭,倔強的抿起嘴角,依舊不答。
巫王倒也破天荒的未起怒意,唯獨眉梢掛著絲絲深入骨髓的寒意。
擱下茶盞,他負袖起身,竟是準備離去。
巫王只需一句話,就可以阻斷他所有通路。
九辰負氣之外,終是有些害怕,敗下陣來,抿嘴道:“父王說過,不得以任何理由延誤、逃避訓練,生病期間,體力儲存低於五成,直接淘汰出軍。”
說時,他黑亮的眼睛,頓時失了光彩。
巫王冷冷勾起唇角:“呵,體力不足三成,明日,你不必去報道了。”
這下,九辰真有些害怕起來,脫口急問:“若兒臣不去,誰來保護子玉王兄?”
巫王哂然:“言不由衷!”言罷,負手握拳,大步流星的朝外走了。
九辰呆了呆,猛然驚醒過來,立刻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巫王已帶著晏嬰走到了府門口,淡而冰涼的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老長。
“父王!”
九辰追至院子裡,撩袍,重重一跪。
巫王皺眉止步。
九辰有些無措道:“兒臣知罪。兒臣不該拿子玉王兄做藉口,其實,是兒臣自己想入威虎軍。兒臣是怕父王生氣,才不敢說出來。”
“兒臣自小愚笨頑劣,自知沒資格乞求父王的寬恕與垂憐。但兒臣可以保證,明日去新兵營報道前,一定恢復到五成體力。父王可以再派醫官查驗。”
巫王負手立了許久,才冷著臉問:“為何一定要入威虎軍?”
九辰一怔,道:“兒臣從五歲起,便呆在那裡,每日所聞所見,皆是忠肝義膽、熱血報國。兒臣也想成為那樣的男兒,橫刀立馬、縱橫沙場,青山埋骨、天地為墓,劍北五年,也讓兒臣更加明白自己究竟想幹什麼。”
“兒臣知道,這不是一國世子該有的志向,可若有機會,兒臣還是想放手一試。”
說到這些,九辰一雙黑眸,霎時灼亮起來。這些話,他從未想過在自己的君父面前吐露,他們之間,疏離而冷漠,他沒想到,有一日,巫王會像一個尋常的父親一樣,站在他面前,心平氣和的問他為什麼要做一件事。
巫王沉默良久,道:“複驗體力就不必了,按老規矩,向孤證明你有這個本事。”
語落,四道身著血色雲紋衣的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暗夜之中。他們腰間,皆懸著一把通體泛著血色光芒的長刀,刃上,隱有血霧縈繞。
是――龍首四大血衛!
九辰目色一凜,起身,從院中的兵器架上摸起一根鐵槍,橫於身前。
他右手傷勢未愈,一摸兵器,立刻有暗紅的血,從纏了數層的布條裡滲透出來。
那些漂浮在半空的血衛們,卻彷彿是嗅到了鮮血的氣息一般,掌間化出血霧,血影如幻,齊齊撲向院中的少年。
電光火石間,一道凜冽寒光撕裂夜空,九辰提槍躍起,瞬間卷身血霧之中。
晏嬰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裡,急道:“王上,殿下手上還有傷,哪禁得起惡戰?”
巫王卻抬掌止住他,默默凝視著長夜。
四名血衛分佈四方,手中長刀鏗鏘,血刃猙鳴,結成翼陣,困住中央少年。他們身形如一,動若鬼魅,一招一式,縱橫交錯,皆是一道血網,幾乎將世子府上空染紅。
陣內,槍影朔朔,如寒霜落雪、游龍舞蛇,翻攪著血陣,激起道道烈焰寒火。
巫王始終背對著院子,直至血霧消散、鐵槍墜地。
四名血衛長刀皆斷,復隱回暗處。九辰扶著槍,單膝跪地,一陣劇咳後,偏過頭,無聲得吐出一口血。
孟梁滿額是血的奔過去,哽咽道:“殿下還好麼?”
“無事。”
九辰說完這兩字,又轉頭吐出口血。
孟梁早已老淚橫流。
九辰卻堅持扶著槍站起來,揚起嘴角,倔強的盯著巫王背影,道:“明日,兒臣能去軍中報道麼?”
巫王深深閉目,片刻後,卻喚來那年輕醫官,道:“今夜,你留在這裡,務必照顧好世子。”
那醫官恭聲應“是”。
巫王沒再多言,便舉步上了車駕,由晏嬰陪著回宮去了。
王駕離去後,九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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