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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用盡全身力氣,猛一揮手,把火折拋向了弩車。
蒙塵已舊的弩車,乍然感受到火的氣息,開始熱烈的回應,很快,就被裹卷在熊熊烈火之中。
延陵踉蹌轉身,慘白的臉上,是死灰般的平靜。
他忽然開懷的大笑起來,笑得是那麼真切、自然、舒暢。
九辰沒想到他如此決絕,無端有些惱怒道:“你即使毀了弩車,只要他們有圖,照樣可以再造出來。你縱使能燒燬一輛,日後,難道能燒掉百輛千輛萬輛嗎?!這麼做,只會引火燒身而已!”
延陵笑得更加厲害,他露出一抹詭譎笑意,道:“你知道嗎?那日,雲棠威脅我交出草圖時,我才知道,那半張草圖,只在他手裡待了三個月,便被別人搶走了。他和那個昏君手裡,連半張草圖都沒有。只有雲棠死了,那昏君就不可能再造出破雲弩了。”
說到最後,他竟是笑得流出淚來。
九辰聞言一震。
這一刻,他才明白,他手裡的那半張破雲弩草圖,很可能就是這世上僅存的破雲弩草圖了。
那麼,當年從雲棠手裡搶走草圖的人,又是誰?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兜兜轉轉,落到南市的鐵鋪裡。
大火很快驚動了正在谷內鑄造兵器的匠人,九辰猛地收回思緒,混亂間,他清晰的感受到,四股內力,正以超出他想象的速度,朝這裡靠近。
延陵對這滿耳喧囂,只譏誚一笑,彷彿一個殉道者一般,轉身就朝火海中走去。
九辰大驚,點足掠起,直接從半空攥住他的手臂。
延陵卻並不回頭,第一次,用平靜的語調道:“左右不過一死,何必攔我?”
“替我……照顧好延山。”
說罷,他緩緩運起內力,任嘴角血流如注,向著火海而去。彷彿,只有那個世界,才能讓他得到浴火重生。
眼見著延陵一隻腳就要踏入火海,九辰無計可施,只能運起更多的內力拉住他。
幾乎同時,四道血影,鬼魅般飄進石屋,四散排開,漂浮在半空。
烈烈火焰,投射在他們手中的血刃之上,流轉翻旋,妖冶無雙。
龍首四大血衛?!
九辰大吃一驚,電光火石之間,再顧不得什麼,直接飛起一腳踢向延陵腦門,趁他栽倒的瞬間,把他從火海里撈出來。
四大血衛卻並不急著動手,無數密密麻麻的血絲,卻從他們掌間散發出來,在半空結成一張血網,恰困住石屋裡的兩個少年。
九辰知道,這些血絲裡含有劇毒,沾上一點,就會內力全失。這些血絲看似起一碰就斷,其實比最上等的冰絲還要柔韌。
以前,巫王曾用這個方法來審訊犯人。他起初不屑一顧,直到一個不懂武功的內侍,因為不小心觸碰到一縷血絲,當場暴斃後,他才真正的對這種東西產生了恐懼。
血絲越來越多,血網越來越密,九辰心一橫,看準血絲最密的地方,撿起腳邊一根燃燒的木條,就扔了過去。
血網果然被燒斷一片,出現了缺口。九辰大喜,又連踢了幾根燒得正旺的木條過去。奇怪的是,這次的血網雖然破了更大的口,但很快就被源源湧來的血絲重新結好。可第一次被他打破的那個地方,依舊是個缺口。
九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腳,然後又看了看纏著黑色布條、正在滲血的右手,忽然有些明白過來――這血網,難道怕血。
想到這裡,他立刻解開手上的布條,用右手悄悄碰了碰腳邊不遠處一片血網,血絲果然消失了。
密不透風的血網,很快被他用抹出一個大洞,浮在半空的龍首血衛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九辰已經帶著延陵從血網下逃了出去。
四大血衛立刻拾起血刃,纏殺過去。
幽蘭從暗處閃出,扔給九辰一柄彎刀,急問:“對付他們,用什麼招數?”
九辰捉住刀柄,背靠著幽蘭,黑眸異常灼亮:“他們每一個招式都是血絲結成的劍陣,要打敗他們,必須破了他們的血陣!”
說罷,兩人同時出刀,捲入血舞之中。
由於他們均是夜行衣裝扮,四大血衛只能依稀從身量辨別出對手是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心中不免多了絲不屑和輕蔑。
直到十招之後,刀光血光絞在一起,血刃依舊沒能壓制住那兩柄彎刀時,面具下,四名龍首血衛的神色才漸漸凝重起來。
十招還解決不了的對手,就真的是對手了。
九辰和幽蘭卻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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