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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馬身左右,各綁了兩名負傷的刺客。
徐暮與狄申大喜,忙命人將那四名刺客羈押起來。
九辰當先翻身下馬,將那襲已經破碎不堪的黃袍捧到巫王面前,單膝跪落:“兒臣自知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甘受重罰。”
其餘將士亦翻身下馬,在九辰後面次第跪落。
巫王拿起袍子,打量許久,忍不住冷哼了聲,略帶疲累的道:“奪袍無異於弒君,忤逆犯上,按巫國國法,當受千刀萬剮之刑。這次,你救駕有功,又抓住了刺客,孤也不想多做計較。重罰就不必了,回宮後,去司刑處領三十重杖。”
“是!”九辰朗聲應下,餘光瞥見巫王掌間露出的針尾,以及,尾上刻得那束青梅,雙眸頓時變色。
巫王回宮之後,先做了兩件事。一是命人將那枚銀針裝入錦盒,送到章臺宮,二是命戍衛營將刺客轉移到詔獄,等待提審。
巫後本是在梳妝,準備迎接巫王到章臺宮用膳。內侍送來錦盒時,她並未多做意,只含笑接過謝恩。然而,開啟錦盒、看到那枚銀針的一瞬,巫後手中芙蓉簪倏然墜地,花容之上,默默流下兩道淚痕。
“他終究,不願信我!”
巫後慘然而笑,冰眸如雪,猛然揮袖將梳妝檯上的簪環釵盒拂了滿地。
隱梅默默彎身,拾起那支芙蓉簪,重新□□巫後雲鬢之間,笑道:“這畢竟新婚之夜,王上贈與王后的定情之物,幸好沒碎,否則,就不吉利了。”
巫後不動不語,她靜靜環顧四周燭火,忽然道:“子沂可好?”
隱梅一怔,巫後甚少主動提起世子,更沒有私下喚起這個名字。她掩下思緒,儘量平靜道:“殿下為了引開刺客,私自奪了王上衣袍,聽說,被罰了重杖。”
這個訊息,並沒有如往常一般,激起巫後心中病態的快感,她的容色愈加雪白,笑著自嘲:“只要是我的孩子,總入不了他的眼。”說完,她輕輕閉上一雙鳳目:“阿梅,給我唱支歌罷。”
“公主想哪一支?”
“《越人歌》”
隱梅輕柔點頭,含笑啟唇:“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
巫後眼角,復溢位兩道淚痕。
垂文殿,晏嬰伺候巫王沐浴更衣完畢,早有青衣內侍陸續端了膳食進來。
晏嬰指揮他們將膳食擺放整齊,又檢查了碗筷,便小心詢問巫王是否現在進晚膳。
巫王理了理青色龍袞袖口,也沒理會他,反而坐到案後翻起奏簡,過了好大會兒,忽問:“世子可曾過來?”
晏嬰斷沒料到巫王有此一問,這才恍然大悟,巫王遲遲不肯用膳,原是在等九辰,忙道:“老奴這就讓人去司刑處尋殿下。”
說完這些,晏嬰便有些尷尬的命內侍多加了副碗筷。
巫王估摸著時辰,面色微有不豫:“這會兒,恐怕是過完刑了,你多派幾個人,去別處找。”
巫王所料不差,九辰一回宮,就去內廷司刑處領了三十重杖,此刻,正待在采綠湖邊吹風。
花木幽深,水流潺潺,湖上水榭九轉回環,此地在夜間,其實也算得上是個隱秘之處,鮮有人擾。九辰從司刑處出來後,一路劇咳難止,還不停的嘔血水,沉思殿尚遠,且周遭人多眼雜。他想來想去,只能先躲到此處緩解傷勢。
只不過,他咳得實在太過厲害,還是引來了內侍。
九辰抹乾淨嘴巴上的血跡,扶著一根青木勉強起身,向尋到他的兩名內侍道:“請替我回稟父王,晚膳我已用過,不敢再擾他用膳。”
費力說完一整句話,九辰迅速側過頭,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劇咳。
兩名內侍不明所以,懵然點頭,回了垂文殿,將此事悄悄稟告給了晏嬰。
晏嬰聽得眉心直跳,今日巫王喜怒難測,他特地囑咐兩人不要聲張,便匆匆提了燈,親自去尋九辰。
誰知,他剛出殿門,便見到一個少年身影正孑然立在階下,正是九辰。
晏嬰大喜,忙引燈奔過去,拉起九辰,一邊不停唸叨:“殿下可嚇死老奴了。老奴還以為,您又要給王上使性子呢,這可不是時候。”一邊便要拉著他進殿。
九辰站著不動,倔強的抿著唇角,黑眸灼然逼人:“方才,我聽過路的宮人說,父王將母后禁足在章臺宮了。”
晏嬰避開這兩道目光,攏著燈籠,擠眉笑道:“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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