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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亭外,連著一條長長的石階,巫王三人剛剛踏足,便被四周冒出來的蒙面人團團圍住。
季禮橫著槍,與南央一左一右將巫王護在中間,警惕的環顧四周。
“啪、啪、啪”
有節奏的擊掌聲傳來,石階兩側木樁上的火把次第燃起。
子午亭內,緩緩轉過來一人,臉覆鬼面,身披寬大的黑色綾衣,讓人看不出他的身量。他的身後,站著一男一女,手中拿著長劍,臉上也帶著白色面具。
巫王負手望著他們,哂然一笑:“爾等約孤前來,卻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與鼠輩何異?”
聞言,那女子咯咯笑了一陣,忽的激憤道:“巫啟,你手上殺孽無數,竟也有臉皮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醜態!真是令人作嘔!”
南央氣得面色鐵青,怒喝道:“大膽逆賊,還不住口伏罪!”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南相。這些年,與巫啟臭氣相投,狼狽為奸,為了功名榮華,不惜殺妻棄子,南相過得可還暢快?”
女子說完,拿手扇了扇,跟身旁的男子抱怨道:“阿寒,真是燻死人了。”
南央雙目驟然一縮,額上青筋因極度的憤怒而突突暴起。
巫王隨意睨了三人一眼,眉峰微揚,傲然道:“孤從不懼鬼神,所謂殺孽,於孤眼中,乃江山萬里,九州和晏。孤此一生,有榮有辱,然所戰、所殺、所得,絕不言悔。死於孤劍下的冤魂,不計其數,便是今後,為王者,孤依舊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你們這群餘孽,若想討債,孤奉陪到底!”
“不言悔……好一個不言悔!”
女子恨恨咬牙,縱身躍出亭子,挽出幾個劍花,挺劍直刺巫王。
“哐”得一聲,銀光四濺,季禮一槍挑開劍身,將她逼出好遠。那亭中男子見狀,當即挾劍纏鬥過來,去攻季禮肋下。
季禮徒手捉住腋下長劍,爆喝一聲,直接將那男子摔過了肩去,那柄劍因受巨力,在他掌間扭曲斷裂成兩段。
男子嗆了口血,掙扎了幾下,正想起身,便又被季禮飛起一腳,死死踩到地上。那女子大怒,厲叱一聲,復又挺劍從季禮背後刺了過去。季禮足下不動,微微側身,一招回馬槍,一挑一壓,女子慘烈痛呼,劍脫手而出,手腕幾乎被廢。
季禮手中鐵槍一晃,挑開兩人臉上的白色面具。
南央走上前,死死盯著兩人,胸口劇烈起伏,竟是有一瞬間的窒息。
“精彩!精彩!東陽侯果然不負勇猛之名!”
始終安靜的坐在子午亭裡面的黑綾男子緩緩擊掌,沙啞渾厚的嗓音,彷彿沙漠中乾枯的樹木。
季禮沉聲道:“含山公主在何處?”
男子拿長滿厚繭的手指敲了敲石案,子午亭後面的石壁上,亮起一支火把,而火把之下,竟緩緩翻開一面石門。石門上,鐵鏈綁著一名少女,華衣碧裙,正是失蹤已久的含山公主。
季禮大驚,睜目細看,才發現石門周圍皆嵌了弓箭,皆對準中央的含山公主。
巫茵茵看見巫王等人,立刻嗚嗚掙扎起來。
巫王冷眼盯著亭子裡的男子,勾起一抹輕笑:“你的條件,說出來。”
男子似是笑了笑,好整以暇,道:“告罪九州,當年攻打西梁,屠戮西梁十三城,乃不義之舉;到西梁十三城城門前,行三跪九叩之禮,謝罪英靈;歸還西梁故土,允許西梁故人重建西梁國。”
巫王黑眸瞬間凝結,半晌,吐出兩字:“休想。”
男子輕叩石案,一道寒光挾風閃過,沒入含山公主左腿之中。
巫茵茵尖聲慘叫了一聲,因驚恐到了極致,開始劇烈的扭動身子。
剛剛摸進子午亭所在山澗的九辰,正看到這一幕,立刻愣在那裡。
其餘弓箭手俱已按照計劃隱蔽好,只有九辰尚杵著不動。幽蘭悄悄摸到他身旁,用腳絆了絆,想絆倒他,沒絆動,便輕輕點足,直接劈出一掌,將他按了下去。
隨行的弓箭手俱是軍中孔武有力的漢子,此刻,皆滿是敬佩的望向幽蘭。
九辰用拳頭抵住心口,目光十分兇惡的瞪著幽蘭。
幽蘭把手指放到唇上,做噤聲狀,片刻後,湊到他耳邊,悄悄道:“此人聲音渾厚綿長,是內家高手,想要毀掉機關,只怕不容易。”
九辰掃了眼亭子裡的情形,沒有說話。
幽蘭拍拍他,道:“所幸,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九辰忽然轉過頭,看著她:“你的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