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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嘆息:“人的壽數,自有天定,九州公主既已歸天,殿下理應保其身後清寧。殿下若一意孤行,不肯放棄利用鳳神血脈復活神女樹、復活巫山、甚至復活公主玉體,九州公主未必認同殿下的做法。”
晚膳之後,巫王批閱了小半個時辰的朱簡,才命人準備車駕,親赴詔獄提審那四名落網的刺客。
巫王和世子殿下親臨詔獄,內廷司刑官朱轅慌忙整理好官袍,帶領詔獄一眾侍衛、獄卒跪了長長兩排,恭迎王駕。
夏日潮溼悶熱,詔獄又不透風,巫王一路沿著石階走進地下石牢,腐朽溼臭之氣便迎面撲入鼻尖。獄中,慘嚎不斷,獄卒叱罵連連,刑訊聲可隱隱入耳,九辰嗅著空氣中越來越濃的血腥氣,控制不住的嗆咳了兩聲。
朱轅只當這位小殿下養尊處優慣了,見不得這等汙穢骯髒場面,忙賠笑道:“殿下可要到偏室休息?”
九辰擺手道:“無妨。”說完,又是一陣嗆咳。從晚膳到現在,九辰忍咳已經忍了很久,幾乎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此刻,猛然受到血腥味兒刺激,咳意便如遇風的野火般,便再也控制不住。
巫王皺眉,面露不悅,冷著臉吩咐朱轅:“找兩根粗鏈子,世子若再堅持不住,就讓他墊在膝下跪著聽審。”
九辰扣著石壁站直,指節漸漸泛白,只能強按住頸間天突穴,垂眸,輕聲道:“兒臣知錯。”語罷,微微側身,抹掉嘴角溢位的血色。
朱轅早已習慣了君上的喜怒無常及一系列嚴苛的規矩,雖然心有顧忌,依舊迅速給身旁的獄卒遞了個眼色,命他去取東西備著,以防萬一。
巫王親自提審,朱轅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被捕的四名刺客雖未來得及服毒,也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嘴巴更是尤其的硬,一遍又一遍的酷刑折磨下來,這些人昏來死去,就是不吐一字。
巫王耐心畢竟有限,熬了一個時辰,皺眉打斷還在枉費口舌的朱轅:“直接上大刑。”所謂大刑,便是傷及內腑、能斷手斬足的肉刑了。巫國內廷詔獄的酷刑聞名天下,恐怖黑暗之處,並不亞於暗血閣血獄。
朱轅尷尬領命,先讓人挑了四人的手筋腳筋,便輪著給他們上大刑。一時間,淒厲的慘叫聲撕裂沉悶的空寂,縈繞在四壁,久久難散,宛若鬼哭。
骨頭碎裂聲不絕於耳,鮮血四處流溢,將整個審訊間都塗成刺目的紅色。九辰立在巫王身後,濃烈血腥氣刺激下,又開始斷斷續續的咳了起來。幸而巫王一心觀刑,並未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晨曦初露時,除了一名刺客死於酷刑之下,另外三名刺客均開了口,供出真相。朱轅將三人分開審問,三人口徑一致,皆言幕後主使者乃風使明染,刺殺動機則是風使不滿巫王在處理求婚事宜時偏向楚國,伺機報復。而至於他們使用的暗器銀針,則來自一位身著青色披風的神秘女子。
巫王臉色陰沉不定的看完口供,吩咐朱轅看押好剩餘的三名刺客,正欲起案離去,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父王,嚴刑逼供之下,供詞豈可全信?”
朱轅及詔獄其餘人俱是變色,這偌大的巫王宮裡,敢當眾質疑他們王上威儀的,恐怕也只有這位小殿下了。
巫王動作微頓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便恍若未聞,從容起身,吩咐起駕。
九辰被晾在那兒,愈覺不甘心,也不顧朱轅等人驚詫惶恐的眼神,閃身追過去,擋在駕前,語帶懇求:“父王,此案關係重大,如此草草了案,斷不能服眾!”
巫王聞言,黑沉無底的眸間竟滲出些冰冷笑意,他死死盯著眼前的黑袍少年,口氣出奇的和緩而有耐性:“對待逆賊,只能用極刑。若世上事都如辨識麻油與蒔蘿油那般簡單,還要嚴刑峻法何用?孤帶你過來聽審,就是讓你記樁亂世當用重典,嚴法之下不論冤魂’的道理。你不服,是因為此事關係孤的王后,並不代表巫國子民不服!”
九辰揚起嘴角,幾分諷刺,幾分失望的望著自己的君父:“為了給巫楚聯姻鋪路,父王不惜賭上母后的清譽麼?即使,父王知道這不是真相。”
巫王已經展袖坐於車駕之中,聞言,睨著擋在駕前的少年,微微一笑:“你能明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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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波詭雲譎
國宴在即,整個巫王宮都忙碌了起來。往常,此類宴會,都是王后親自操持,而今正逢巫後禁足,主事的司禮官只能請巫王另定合適人選負責諸般事宜。
後宮裡,王后之下,便是吳、史、雲三妃。其中,吳妃長袖善舞、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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