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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在太學裡頭守門的侍衛;沒有敢小瞧這些學生的;甚至,變著法兒的掃聽哪個窮學生的成績好;都會成為這些侍衛的重點照顧物件。
碧青兩口子上前一說王二郎;那個黑臉侍衛的眼都笑彎了;異常熱情的道:“您二位是王監生的誰?”
碧青道:“我們是二郎的哥嫂;捎了些家鄉的土產;來瞧瞧小叔。”
那侍衛雖覺碧青的年紀有些小;可一琢磨,鄉屯裡成親都早;瞧著也有十四五了;說是王二郎的嫂子,也說的過去;尤其旁邊這位,一看就是王二郎的哥;哥倆長得沒這麼像的了;濃眉大眼的一張大黑臉;區別只是眼前這位更魁梧;站在那兒跟個黑鐵塔似的。
碧青沒讓大郎穿驍騎營的兵服;大郎今兒穿的是婆婆新做給他的;簇新的一身衣裳;配上大郎的臉;簡直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莊稼漢。碧青自己也還是那身兒;區別只是今兒把頭髮挽了起來;免得別人誤會自己是姑娘。
侍衛客氣的叫碧青大郎在門口等一會兒;說太學的規矩;有家屬來探;得學生親自過來領;又怕碧青跟大郎多想;還說:“不費事兒;只王監生來了;在探訪冊上登個名兒就成。”還叫人搬了個板凳出來放到陰涼裡;讓她們坐下。
大郎把東西放到地上;叫碧青坐了;自己站在一邊兒;侍衛還陪著說話兒;跟碧青道:“聽說王監生是冀州府人氏;冀州可是個富庶地兒;不知今年的年景兒可好?快過大秋了吧。”
問的都是家鄉的事兒;跟個善解人意的知心大哥似的;碧青見大郎沒應的意思;只得道:“託皇上的福;這兩年都是風調雨順的;地裡的糧食打的多;日子便不難過;再有一個月就過大秋了;也該忙了;趁著如今還有些空閒;這不才來瞧瞧小叔;婆婆在家裡頭惦記著呢。”
侍衛笑道:“王監生可是我們太學裡有名兒的好學生;您家老太太是個有大福氣的;將來王監生出息了;給老太太捧回一個誥命夫人;老太太還不樂壞了啊。”
碧青笑了:“借您吉言了。”
正 說著,就見裡頭出來個穿著儒袍的少年;近了,才瞧清楚正是二郎;這一晃有大半年不見了;記憶中那個黑壯的小子沒了;變成一個儒雅的書生;一身青綢儒袍趁著 挑高的身量;頭上戴著一頂巾帽;站在哪兒,碧青都有些不敢認了;心裡總覺著二郎還是個孩子呢;卻這一晃眼兒就成了少年。
直到二郎一聲嫂子叫出來;碧青才回過神兒來;二郎隔三差五的就會去驍騎營找大郎;兄弟倆倒是常見面;這會兒見了,也沒什麼感覺;就是碧青有些不適應。
二郎更有些激動:“真是嫂子,剛聽見傳話兒;我還只當找錯了呢;嫂子什麼時候到的;怎沒先給我捎個信兒;我好去接嫂子;娘好不好?四平叔的身子好些了嗎;嬸子呢?碧蘭大了吧;小海長多高了……”
一 連串的話兒問出來;碧青才覺,眼前這個少年還是那個憨憨的小叔;碧青笑道:“都好,都好;咱家的雞鴨如今有一百多隻了;圈裡的母豬下了六個小豬仔兒;婆婆 不讓賣;說咱家人口多;到年底宰了正好過年吃肉;省的還去集上買了;婆婆跟我娘倆人照顧著這些雞鴨豬仔的;整日的忙;我爹也搭把手;三個人忙活著,身子骨 倒越發健朗了;碧蘭是大了;成大姑娘了,跟過去可不一樣;如今管著咱家的賬呢;多虧了她,嫂子才能騰出空來進京;小海竄了個高兒;請了個嚴厲的先生教他念 書;一淘氣就挨先生的手板;如今也老實多了;別在這兒說話兒了;領著嫂子瞧瞧你住的地兒去;婆婆嘴上不說,心裡惦記著呢;我瞧了回去跟婆婆說說;也能放 心。”
二郎眼裡晶晶瑩瑩的,點點頭:“哥跟嫂子稍後片刻;我去登了名兒就來。”
碧青點點頭;不一會兒,二郎就跑了回來;到底也才十三;雖說穩重多了;也仍是個孩子;一歡喜就露出些許孩子氣來。
二 郎過來要提地上的提籃;碧青道:“等會兒。”從籃子裡拿出個油紙包兒;又讓大郎拿了兩個桃子遞給守門的侍衛:“兩位侍衛大哥辛苦;這是家裡做的吃食;做的 不好,您別嫌棄,就當嚐嚐不一樣的吧;這桃子是我家自己種的;兩位也嚐嚐;要是愛吃;回頭跟二郎說一聲兒;家裡有的是;下回二郎家去,讓他捎兩筐過來;我 家二郎一個人在這兒上學;您二位幫著我多照看著些。”
兩個侍衛忙道:“您客氣了;客氣了。”
把東西塞給兩個侍衛;三人才進去;兩個侍衛等人走遠了;忙過來一人拿著一個桃子愣神兒,不說王二郎家是莊戶人家嗎;這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