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2/4 頁)
他咬破了,淡淡的甜腥,一陣山風吹來,頓時渾身一抖,甩了甩水淋淋的袖子,打算先找點柴生火。
因為夏恆之昏迷著,初曦擔心山谷中有野獸,不敢走的太遠,只在附近找了一些乾枯的樹枝,又從夏恆之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出一個火摺子,被油紙包著,沒被水浸溼,看上去還能用。
將柴堆點燃,初曦把夏恆之往火堆前靠了靠,藉著火光才發現他臉色慘白的可怕,忙將他上身的衣服解開,緩緩褪下肩膀,頓時驚在那。
那刀自他後背刺入,已經穿透他前胸,而且看那位置,就在心臟附近,淡紫色的中衣全部被鮮血染紅,只是因為他穿著紅色的外袍,看不分明。這樣重的傷,換做旁人,當時就會昏死過去,這一路他卻偏偏裝作無事,還用真氣護著她闖過繩索,甚至在掉落懸崖的時候,也是他護著她大半個身子不被尖利的崖石刮傷。
初曦突然喉中梗塞難言,淚盈滿目,閉上眼睛努力往下吞了幾口,恨不得甩自己一掌,為什麼她沒發現,為什麼她沒有再多問一句?她聞到他身上的血腥氣味時知道那刀定不只是劃破皮肉那麼輕,卻也不曾想如此嚴重。
他本就失血過多,傷口又泡了水,初曦不敢再想下去,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慌,將火撩的更旺一些,將自己的外衣脫下烤乾蓋在他身上,然後將中衣的兩個袖子都扯下,在湖水中洗乾淨烤乾,再將夏恆之的傷口清理乾淨,細細的給他包紮好。
做完這一切,初曦後背出了一層細汗,兩條胳膊光著,被山中寒風一吹,頓時渾身冰冷。
見柴少了,又去撿了一些柴回來,還撿到半個瓦罐,自湖中打了清水,放在火堆上燒開。
夏恆之受傷嚴重,她不認識路,不能帶著他貿然出山,只能等著別人來救援。
好在墨巳知道他們的位置,應該很快就帶人找過來。
山谷漆黑幽暗,死寂無聲,亂石上青苔尺厚,頭頂只能看到一線天,深潭中的水清亮透徹,應該是活水,所以這裡不是絕谷,必然有可以通向谷外的路,只希望墨巳能儘快找到。
初曦坐在火堆邊,靜下來才覺得身上被山石蹭傷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痛,然而她卻無心去管,看著夏恆之俊美而蒼白的面孔愣愣的發呆。
她一直認為夏恆之風流成性,對每個女子都是一副痴情深重的模樣,她對他有過悸動,但到底心裡是明白的,他不是她能愛該愛的人,所以看到他吻了魚楣後,最初的惱怒過後,她很快放下,甚至再見面時,也一如從前,沒有怨懟不放,沒有殘情不了。
他對她的好,她也全部清楚,卻將此和男女之情分的明白,只將他當做最親的兄長一般。
然而今日他吻她時,眼中的痴狂和絕望,卻讓她畏懼了。
“滋滋滋滋”
水罐裡的水騰騰冒著熱氣,滋滋作響,將初曦遊離的神思拉回。
初曦又添了一把柴,很快,水便汩汩的沸騰起來,將水罐取下,天氣清寒,不過片刻,沸水變成溫熱,初曦將夏恆之攬在身上,靠在肩膀上,將水罐湊到他唇間。
溫熱的水順著他唇角緩緩流下,很快將蓋在他胸前的外衣打溼,初曦顧不上其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灌了一大口水,輕啟他冰涼的薄唇,緩緩哺渡進他口中。
餵了半罐水,初曦才停下,再次輕輕將他平躺在輕石上。
天氣寒冷,初曦不敢睡,也沒有任何睡意,只守著火堆,不讓它熄滅。已是深夜,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嘶啞的鳥鳴,在山谷中迴盪,黑暗中,周圍的山上有發著幽幽藍光的眼睛望著他們,低低喘息,只是懼怕火光,不敢靠前,初曦看不清是什麼野獸,只提高了警惕,即便去拾柴,也在夏恆之十步之內,好在,那些野獸試探了片刻,終還是退了回去。
到了後半夜,夏恆之果然發起了高熱,火光下,本是蒼白的臉色出現不正常的潮紅,初曦輕喚了他幾聲,依舊昏迷不醒,氣息越發微弱。
初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絹帕在冰冷的湖水中打溼,敷在他額頭上,然後自中衣的褲子上撕下一段綿綢用冷水浸溼後給他擦身降溫。
不斷給他喂熱水,換冷帕子,擦身,一直忙到天色將明,初曦摸了摸他額頭,溫度總算降了一些!
可是初曦心裡卻越發恐慌,一晚上過去,墨巳沒有來,夏恆之的傷口急需處理和上藥,天氣寒冷,他又發著熱,再耽擱下去,他必死無疑。
她不能離開,他傷勢嚴重,更不能再挪動。
該怎麼辦?
初曦抬頭仰望著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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