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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皇坐在城樓內,楚韶過去請安道,“父皇,兒臣已安慰勸解母后,想必母后明白其中的是非緣由,不會再誤解父皇!”
楚皇重重的嗯了一聲,淡聲道,“韶兒,辛苦了!”
“兒臣應該做的,不敢言苦!”
楚韶應了聲,走下城樓,只聽城牆上程覺正對著下面的北府兵喊話,
“所有將士聽令,皇上在此,南宮崇大逆不道,逼宮造反已被壓入死牢,等待處決,爾等速速撤離,皇上念在你們不知情的份上,從輕發落,若有不從者,一律按照叛軍同黨處置!”
下面頓時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之聲,趙翔騎在馬上對著程覺怒罵道,“程覺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虧司馬大人對你一向厚愛,多番提拔,你竟如陷害他!本將今日便以清君側之名殺進城內,必取你狗頭!”
“趙將軍助紂為虐,犯下大錯,為何仍舊執迷不悟?本統領心中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當今聖上,南宮崇犯上作亂,本統領依法捉拿,何罪之有?北府軍所有將士均有父母親眷在城中,難道要同趙翔一同犯下謀逆這等誅九族的大罪?”
此言一出,城下立刻譁然,他們雖不怕死,卻不能罔顧父母親人的性命,何況還是誅九族的罪名,誰能承擔的起?
大部分士兵開始動搖,很快有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旁邊就是戰友的屍體,頭磕在血泊裡,“小人被矇蔽,請皇上恕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人跪下,其他人也紛紛放棄了反抗,大片大片計程車兵跟著跪下去,“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呼聲四起,衝破夜色,遠遠傳開。
趙翔震怒,一腳踢在一個士兵的肩膀上,怒吼道,“起來,全部都給本將起來,司馬大人如何待你們,你們竟也敢背叛大人!”
“嗖!”城牆上突然飛來一箭,帶著寒風呼嘯而來,直直釘入趙翔的肩膀,頓時穿透他的身體,將他從馬上貫飛出去,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鮮血霎時迸出,趙翔捂著肩膀,目赤欲裂的看著城牆上持弓而立的楚韶,吐出一口血沫,嘶聲喊道,“我趙翔跟隨司馬大人戎馬一生,不想死在你們這幾個小人手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
“砰!”
又是一箭,直中胸口。
趙翔張著嘴,剩餘的話梗在喉中,再無法出聲,仰面倒在地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趙翔一死,城下北府兵再無人堅持,全部跪地高呼萬歲,十幾萬人齊聲吶喊,震耳欲聾,整座皇城都在此刻驚醒。
楚皇走出城樓,站在城牆上,俯身望著下面死傷慘重的北府鐵騎,眉目深沉,這一夜,東淵損失了兩員驍勇善戰的老將和將近十萬的精兵,這一場幾乎耗盡東淵兵力的內戰終於以這樣慘烈的方式結束。
東方天空已泛白,沉沉暮色下,楚皇面容似在一夜之間又蒼老了十年,疲憊的身軀微微弓著,良久才沉聲道,“程統領帶領北府鐵騎回營,暫代趙翔之位,掌管北府軍。韶兒,送朕回宮!”
“是!”
程覺和濟王同時應聲,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然後錯開,各自離去。
次日的早朝上,楚皇只露了一面,斜斜的倚在龍椅上,神情頹靡,昨夜的一場內亂似乎一夜之間便壓垮了這位皇帝本就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再不復往日的威勢。
楚皇身邊第一近侍德公公在鴉雀無聲的朝堂上高聲念著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司馬南宮崇同驃騎將軍趙翔謀逆造反,罪無可恕,念其素日有功於朝政,免其死罪,發配瓊州,永不的回京!”
“太子楚雲舟,窮兵黷武,無心朝政,不遵朕訓,陷國於危難,致民怨載道,不足以擔當太子之位,貶為郡王,封地丞水,擇日離京,無詔不得回。”
“濟王楚韶,勤心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上軫恤臣工,下恩惠百姓,特立為皇太子,授以冊寶,正位東宮,擇日謹告天地,宗廟,社稷。
朕身患痼疾已久,日感力不從心,念社稷不可一日懈怠,特命皇太子分理朝政,撫軍監國。
欽此!”
一道道詔書傳下,殿內百官無不驚心,惶惶下拜道,“皇上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
“今日早朝到此,退朝!”
楚皇在德公公的攙扶下,緩緩步下金階,背影蕭索,似十分疲憊,漸漸消失重重殿門廊閣中間。
“臣等恭送聖安!”
百官齊齊伏身跪拜,待那道明黃色的身影不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