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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袖,你自己做的,不能不嘗——”中途忽插入一雙筷來,將肉丸子奪了去,竟是羅七。“噯~阿青,你這句話可不對了,九袖他自己會做,啥時候吃都行,我們可就不同了,既然你不要,那可就孝敬我了!”正張口欲塞,又一雙筷子夾來,樂然瞪他一眼,道:“你都已經搶了三個去了,還不夠麼?阿青他只有一個,又瘦成這個樣子,你吃得安心?”說罷又將刺球兒夾回阿青碗中。
我頓時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這融洽也不過是維持到了傍晚,吃畢晚飯,剛上了燈,大門便被敲響了。是個用銀腰帶的太監,手執一份帖,神恭禮周地躬身奉上,伍爺爺面有寒色地接下了。他便不再多言,轉身而去。我暗暗好奇了一下那太監,倒也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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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這融洽也不過是維持到了傍晚,吃畢晚飯,剛上了燈,大門便被敲響了。是個用銀腰帶的太監,手執一份帖,神恭禮周地躬身奉上,伍爺爺面有寒色地接下了。他便不再多言,轉身而去。我暗暗好奇了一下那太監,倒也特別。
“九袖,你來。”伍老爺子向我招招手,我於是披了外衣步入他房中去了。
他將那帖遞給我看,只顧嘆氣。
我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這帖上的“經湘王推薦,聖上甚奇,賽日必攜朱袍錦袖,絕麗之彩而來,獻於御座”分明是說湘王已咬定了我們了。也不知要戲班這一棋子有何用處。貼是內務府下的,蓋的卻是湘王府的章——極為特殊,仿製不得的竹印。
我沉默許久,忽地單膝而跪,拜道:“爺爺!您若信得過我,就受此一拜,讓我去吧!”
伍爺爺慌忙扶起我,豫道:“不可——不可!”
“伍爺爺只有我了。”我望向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阿林他”
“阿林不能去!”我斷然道。阿林是將相之子,有朝一日或許會重拾地位,若是僅僅待在這兒,尚可宣稱是落迫於此,露臉唱戲了,便一輩子也抹不去那低下的地位了。試問誰會讓一個戲子承襲爵位?
“為何?”伍爺子訝道。
“他他總之,爺爺,阿林不能去人前唱戲。那會毀了他!”
“可他以前不也扮過角兒——”
“從前是從前”現在形勢可不同了,有人會盯緊了這裡的每一個人,直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阿林他不行的”
伍爺爺似是明白了什麼,沉吟不語。
“爺爺——”
“你不用再說了。”他止了我的話。在房中轉了幾盞茶的時間,我跪在地上悽楚地看著他停下來,看看我,又搖頭一陣,再度踱步。最後他似是下定了決心,定定道:“我去!”
我愕然,卻覺無法反駁。論輩分,老爺子算是最高的,不會被安上不尊皇室的罪名,論技藝,老爺子當年是一等一的,多少人為求他一張票排隊排了三條街。最主要的他老了嗓子破了唱得差了不得好,也便無可厚非了。那湘王府便逼不得咱們。說是:我們連最重的老爺子都請出來了,還不夠盡心力麼?指不定便可擺脫湘王府的大掌。
我默然一陣,最終妥協,鬱郁回了屋。
難為伍爺爺他老人家,一大早起來便被我梳妝塗抹,穿上豔麗的大紅武袍,趕在宮裡車到之前備好了一切。那紅色竟顯得淒涼。
“師傅不帶一個孩子去嗎?”還是當初那太監,溫和淡然地問道。伍老爺子一怔,遂下意識地看向我。我將那目光故意曲解成要我跟隨,於是脆生生應了一聲,理了衣裳,披上那件素白冬衣,不由分說跳上了車輦。我是不放心老爺子一個人去宮裡的。這些年來,他已同我親爺爺一般,我不願也害怕失去他。
他人沒多說什麼,想來這裡面的陰差陽錯也僅有幾人看透了,我不等伍爺子出聲,便攜了他手,帶上一箱妝紅,催促著離去了。幸而爺爺直到車行了一段距離才回過神來,立刻大聲喝斥我要我回去。
“不!不要,小袖這才第一次去皇宮看,爺爺不要趕小袖!”我背對著那太監,朝爺爺猛眨眼睛,期望他能明白此處不宜多話失言的道理。爺爺果真不再說話,只是又氣又悔地戳我的腦袋。我們倆便一路作戲,這戲還未見著皇上,已演開了。
馬車的車輪“骨碌碌”在進宮的大道上響著,我從那偶然翩起的簾子看出去,是幾扇巨大的硃紅色宮門,門上安著金獅的巨首,威武嚇人,全然不如中國古時的那小巧佛首獅頭,鬃毛四散,大嘴巨長,栩栩如生。道旁立著兩排侍衛,氣勢逼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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