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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樓蘭人太恨大楚人,每每帶回來的連兩成都不到。重兵鎧甲的朱雀軍給我好生養在了囚獄之中善待,便是連當地的樓蘭人也不能一天三頓飽飯。
養磨了性子的俘虜就派上去洲上幹活,遠遠隔著那條水源,那頭不知這些人是樓蘭人,這頭的聲音也傳不過去。這些俘虜吃著樓蘭的糧,飲著樓蘭的水。大楚斷了水,這批俘虜也得同樓蘭人一道挨渴。
最初俘回的白虎軍人,表現尚佳的已能白日裡派出幫樓蘭的百姓幹活,只是夜裡便要押送回去。起初也鬧過幾回,樓蘭人憎惡大楚人,大楚人也憎恨樓蘭人,鬧出了人命的也有。樓蘭一度要斥我下任。只是若斯烏瓦卻隨口道:“甭管他們。”
我隨後便將這些年輕力壯的大楚漢子派到了樓蘭的有老有弱有幼的人家裡去,妙得很。再未有鬧事的了。
這開春一場雪,正又填充了俘虜的牢獄空,我心知先前楚冥璣並未出力,那一代明君,哪裡是我這個半吊子能敵擋得過的。只是不知為何他不出力。我分明聽說他在大楚已氣得恨不得將我拆吃入腹。
我不過要個契機,只是不想竟會來得那般快。
二月出頭,洲上也出現了欣欣向榮的跡象,斷流的幾道水汩汩流出了泉來,樓蘭為此大肆慶典歡呼。涼夏趁此出兵,行動得神出鬼沒,我收到訊息時,涼夏的兵已近在眼前了。只是不知為何,那日大楚也來突襲,行事匆匆,正巧在半路撞著了涼夏,許是錯把援手當了敵,又或是先前被我們伏擊的戰法擾得草木皆兵,大楚竟然二話不說便開打,不管涼夏如何辯解,打到火起,竟然叫我樓蘭坐收了漁翁之利。
這場莫名其妙的仗只打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後腦勺,這演得是哪出恐怕只有楚冥璣知道。
涼夏同大楚頓時交惡。身處大楚宮中的涼夏大公子蕭師父從中斡旋,卻毫無成效,那虜獲回來的大楚軍,彷彿也是一頭霧水,竟是在凌晨半夜的聽到了糾集的號令,便匆匆上來打了這麼一仗。
大楚同涼夏一交惡,穆吉立馬轉了風向,一紙合書呈上我案前,站在了大楚對面。涼夏同大楚竟然開始開戰,只是不知為何興許是叫我吞了大楚兩支重兵,那涼夏拼死居然也得了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大楚彷彿元氣大損,三月中旬的時候便顯出力竭要休兵的模樣。
我趁此機會一紙和戰書,遙遙送到大楚,大楚當下派了人馬來,中間一個小小附屬城邦下設了和戰的會面。
派去的是使臣,只是我卻耐不住,也不知頭腦怎的一熱,竟化作一名侍從,隨著扮作使臣的若斯烏瓦跟上了路。
三月的天氣雖然還不算熱,卻已不如臘月時分冷了。我穿著一身薄薄的羊皮大氅,將面目用一頂氈帽掩了去,下半張面掩在衣裘的亂毛之中。在塞上待了五個多月,我已然褪去大楚人的習性,同胡虜無半分差別了。幾個月來的狩獵野宿,原本在大楚疏於鍛鍊的身骨也強壯起來,短短數月之間我便覺著自己長高了十數寸,已同若斯烏瓦差不了多少了。
若斯烏瓦本是這著(zhao二聲)的談判官員,以國師的身份出面,可算是給了大楚老大的面子了。聽聞對過來的人是新上任的白虎軍將軍,白虎給我滅了三軍之後,前頭傳來訊息說,大楚重結集了剩餘的白虎軍同青龍朱雀玄武各一支合而成了新軍,叫名兒仍為白虎,只是大夥兒都稱那支軍為四神軍。聽聞四神軍的將軍操練有度而得當,上下深得人心,四支軍給他牢牢綁縛在了一道,鐵桶般密不可分。也不只有這麼一支軍,他大楚來和戰又是打得什麼鬼主意。
不過,便是楚冥璣在腦裡頭想著什麼我也不在乎了,我著實有些急了——
若斯烏瓦叫我扮作了文官,可隨同身後聽談判事宜。我自然遂他。到得那小城池前裡亭時,我等將駱駝換座了胡馬。胡馬不比大楚的馬,比軍馬還來得壯碩些。這些個胡馬都是大漠草原上的野馬馴來的,騎著時□自有一股野勁兒,叫人心血沸騰。從前在那水墨的江南,我從未覺著喜歡過什麼騎馬,從未習慣過用手抓著羊腿子大嚼。只是半年都不到,這大漠便將我的血在全身上下換了一遍。
牽來馬的人是那小城的城守,穿著不楚不樓蘭的衣飾,幾匹粗脖子的壯碩胡馬方交到他手上便開始嘶鳴起來,那小老頭兒按著烏帽沿兒一臉驚恐。我實在看不下去,自駱駝上一個翻身下來,兩步踏到那意欲擺脫韁繩的狂嘶的胡馬邊上,按準一匹灰色脖子稍長些的健壯胡馬撩起衣角一個翻身,便跨到了馬鞍上。胡馬抬起前腿猛然長嘶了一聲,我一把揪過那小老頭兒手裡的幾根韁繩,□馬蹄兒一落,幾匹上好的還野性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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