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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床就是書櫃和書桌,梳妝檯藏在不怎麼明顯的角落,讓這裡乍一看有些像年輕男子的房間,只在細節部分有一絲絲屬於女性特有的溫婉柔美,比如窗臺上的一小盆不知名的花。可是眠瑾失蹤好久,這房間雖每天有人收拾,那盆花卻還是在精心照料下死去。
辰砂一進房間,首先就被那盆死去的花吸引了注意力,然後才把目光移到黑暗中的床上。
在辰砂的記憶裡,眠瑾從來沒有哪天會像現在這樣,把整個人都隱藏在讓人看不清楚的地方。水有百態,作為秦烽的長星芒,她身上總是交替著帶著泉的動力和潭的深沉,偶爾也會流露出小溪般的溫柔或者爆發出潮汐般的魄力,但絕不是這樣——只是死水。
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慌亂,辰砂三步作兩步搶上前,本想開口安慰,卻在對上那雙眼睛時瞬間啞然。
死水,無痕。
什麼東西也牽不起她的感情,她還活著,作為一具行屍走肉,世界在她眼中已然死了。
辰砂幾次張嘴,可無法發出聲音,好不容易調動僵硬的手把眠瑾安安靜靜交疊放在腿上的雙手握住,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止不住的顫抖。
風漣原本是抱著找到眠瑾洗脫自己嫌疑的目的去為秦烽奔波的,此時也眼圈泛紅。她和眠瑾同為女人,在感情上畢竟有些共通的地方,眠瑾的遭遇,讓親身經歷過後宮爭寵奪權的她都做不到無情以對。
辰砂看得很清楚,眠瑾的腹部,是平的。
喉嚨有些酸澀,辰砂閉了閉眼睛,幾個月前小心翼翼貼在眠瑾肚子上傾聽小生命動靜的那種溫馨的回憶還歷歷在目。那是一個孩子啊,會作為父母愛情的結晶和血脈的延續,哭著誕生,笑著成長,會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呼喚著人間最動聽的詞,那聲“爹爹”和“娘”,會成為父母記憶裡最閃亮珍貴的一顆寶石。
那個孩子,本該在母親的懷裡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聽故事,在父親身後追著學步。他摔倒了,會聽著父親鼓勵的話,抹著眼淚咬著嘴唇站起來,撲到父親懷裡被稱讚著“真厲害”,然後對著憂心過去露出微笑的母親大大笑出兩個小酒窩。
他本該這樣出生,這樣長大的
秦烽披著衣服闖進來,頭髮未束,散亂披下。看到眠瑾坐在床邊,他剛要張口問什麼,猛然注意到眠瑾的腹部,腦子像是被雷劈中,晃了晃,扶著門框才沒有摔倒。
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很安靜,除了風漣壓抑過分的吸氣聲。
秦烽放手,緩緩走進來,辰砂默默站起來讓到一旁,看秦烽將眠瑾摟進懷裡。
“怎麼會這樣”
風漣猛然想起更無法啟齒的事情,倒抽一口涼氣,忍了忍,低聲說:“所有下人,通通出去。”
旁邊侍候的侍女們紛紛退下,一個個都抹著眼淚,房門關上了,陰暗的房間裡一片死寂。
“你冷靜點聽我說”風漣看看秦烽又看看眠瑾,覺得開不了口,於是又閉嘴不說。秦烽腦子裡一團亂,只是抱著眠瑾不語,辰砂直覺接下來會聽到更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剛想勸風漣暫時別說了,眠瑾卻自己把那件晴天霹靂一般的事情用一種毫無波瀾的語調說出來:
“這個身子,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了。”
秦烽一僵。
辰砂只覺得渾身發冷,震驚地轉向風漣,風漣不忍和他對視,把視線轉開了。他又看向眠瑾,眠瑾面容沉靜,氣息都沒有亂,依然是那種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
時間好像在這裡失去效果,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烽終於動了——慢慢的,一點點的,放開了眠瑾。
“哪種毒比較好?”眠瑾再次出聲,語氣中帶上一點點隨意,彷彿在問秦烽“這次進回來的布料你喜歡哪一種,我給你做衣服”一樣簡單。
辰砂有些不解,惶惶看了看眠瑾又看了看秦烽,無措得像個什麼也聽不懂什麼也不會做的孩子。
“我會讓你安靜的去今天就先洗一洗找身乾淨的衣服”
窗外一聲炸雷,劈得整個屋子都震了震。
“你們在說什麼”辰砂走近一步,有些踉蹌,沒有發現他自己的聲音在抖,“什麼安靜的去?”
風漣看了這邊一眼,知道無表情的眠瑾和看著地上的秦烽不會回答辰砂,於是告訴他:“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讓外人知道自然是要走的,不過是自己走總是要體面些”
“走?”辰砂現在還不敢相信,繼續自欺欺人,“走的話馬車就好了毒什麼的對了,快點換洗一下好好休息,姐姐的身體還不好吧脈象那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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