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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站在村頭已經被風雨吹打得看不清楚的小石碑前,仔細分辨上面寫的字,越看越覺得熟悉,於是蹲下來,用手拂去石碑上面的灰塵。忽然,辰砂的腦中閃過幾幅畫面,臉色頓時變了,頭劇烈的疼起來,心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疼痛萬分。
摘星的視線暫時還在遠處的房子那裡,所以一時沒有發現辰砂的狀況,等他聽到腳邊傳來摔倒的聲音,才驚見辰砂居然在地上蜷成一團,抖得厲害。
“公子!”摘星的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去,察覺到什麼,半途指間魔術般出現一排暗器,閃電一樣飛射向前方。只聽“叮叮叮叮”四聲,四枚暗器被匕首開啟,剛剛從斑駁的牆後走出來的虛空垂下匕首,看著摘星不語。
摘星的手上又拿好了暗器,雖然他擔心辰砂,但眼下最可怕的敵人是虛空,不把虛空解決,他休想完成任務。虛空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四人中最擅長暗殺的虛空,從來都是四個人中威脅最大的一個。
辰砂縮得更緊,幾乎將自己抱成一個蛹。摘星不知道辰砂到底怎麼了,可是虛空給他的印象太深,他無法忽視虛空的存在——只需要手起刀落,虛空就能將目標抹殺,從不失誤。
兩個人隔著幾十步對視,摘星神經緊繃,虛空面無表情。風捲塵土模糊了摘星的視線,卻模糊不了虛空刻在聽他腦海中的一舉一動。他幾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地欣喜,自己能捕捉虛空的每一個動作,能判斷虛空下一瞬間的行動:虛空抬手,虛空的腳在往前邁,虛空的手腕動了,兩人間的距離在接近。
唯獨,看不清對方的眼神。
不用看了,那一定也是最冰冷最漠然的眼神吧,看著他像看著所有獵物一般,只需要一個動作,瞬間格殺。
摘星握緊了手裡的暗器。
一步,又一步,今天的虛空有些奇怪,腳步不如往常那麼穩,不如往常那麼輕。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摘星緊緊盯著對方的手,預備在對方進攻前的一瞬用暗器封死對方的所有行動。為了完成任務,他必須拼命!
越來越近,摘星一向穩穩的手居然有一絲絲顫抖。以前和虛空一起時,他知道虛空是同伴,或者說至少他們不是敵人,所以他只有安心。然而今天,當他真的站在虛空對面,即將與他以命相搏時,他才知道要和這樣一個沒有感情的武器對抗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但是不能退縮,他不能!
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暗器出手的最佳時機,摘星暗暗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可就在此時,虛空好像知道他的意思,腳步停下了。
風漸漸大起來,卷著塵土像是要絞斷他們之間的過往,好逼著摘星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而不是礙於過去的羈絆產生猶豫。但,對方停下了。
虛空看著摘星,慢慢抬起一直緊握的左手,手心向上。摘星咬咬牙,在對方將手展開前的一刻將塗滿毒藥的暗器釘在虛空身體上,熟悉的血花綻開!
奇怪,平地而起的風不可能這麼大,摘星這時候才意識到最關鍵的一點:在每個人陷入永眠之前的一段時間,如果周圍有與之原屬相合的元素,那麼這些元素會失控。虛空的原屬為風,這些風狂亂起來,代表什麼呢?
虛空依然是用平平的沒有感情的語調說話,一字一句,清晰得彷彿是想將每個音節都烙在摘星的心頭:“解藥配不出,這裡有三顆,拿去。還剩下十五個月,盡力找吧。”頓了頓,他的聲音忽然低下去,“找到了就別回去”
烏黑的藥瓶,從他展開的掌中掉落。
摘星在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撲上去接住了倒下的虛空。然後抖著手從自己衣服裡拿出了暗器上的毒的解藥。之前辰砂勸他說不要再用瞬間致命的毒,這樣如果有人襲擊,好歹能讓對方失去抵抗力,抓回來問問情況。他知道辰砂是不想讓他再增加殺孽,所以將淬在暗器上的毒換下。
現在這種情況,簡直就是天賜的恩惠,讓他還有挽回這些的機會。他和虛空相處了這麼多年,很清楚虛空那些不成句子的話中的意思。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對方要這麼做,他心裡一片茫然。
扯下虛空的面罩,卻因為手抖無法將瓶口穩住,情急之下摘星只有把藥汁灌了一小口,然後嘴對嘴餵給他喝。但是不對,解藥喂下去了,虛空的臉色依然慘白。為什麼,為什麼?
猛然發現對方的唇泛出詭異的青色,摘星心裡一動,看向躺在地上的藥瓶。一把抓過藥瓶扯掉瓶塞,他馬上知道了虛空的真實情況——虛空也中了“纏絲”,而且已經毒發至深!
摘星發瘋一般將裡面纏絲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