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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不少,請貴莊主不必為他多費心思。”
是啊,回程,他需要時間,也需要空間,釐清胸臆裡充塞的亂緒,下一步,要怎麼做?
宣,早日平安才好。
蝶雙飛 第四卷 第八章
良城。行苑。
男女有別,男女果然是有別。不管宣隱瀾扮得是怎樣的得心應手,終究是“假金不耐火煉”。當年戎晅先生內傷外傷大小傷一堆一夜之間就可以談笑自如,而她,不過是胸口距離心臟有那麼一小段處挨紮了一下下,躺在床上,五天深迷不醒,五天淺迷不醒,五天睡睡醒醒,五天基本清醒,仍起不得身,下不得床;再兩個五天後,才能在伶兒扶持下勉強在院內走幾個來回,還是累得氣喘吁吁,連帶得伶兒也香汗淋淋。
聽著夏末群蟬垂死掙扎的交響曲,才恍然想到,自小體能奇佳感冒發燒也鮮少拜訪的健康寶寶到健康少女直至健康女人,竟整整在床上消磨了一個月的時光。
“夫人,該喝藥了。”
“上帝啊,救救我!”坐在蓮池邊,前一刻還因滿池蓮花神清氣爽的藍翾抱頭呻吟。在她眼中,此刻托盤的伶兒簡直奪命羅煞,托盤上那盅活命藥更與索命符無異。三十幾日耶,現在連吐息都是那一股子濃濃藥草味,再下去,味蕾怕只識得苦滋味了。
“怎麼了,淼兒?”興味十足的嗓音自背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胸膛收容了她,耳後隨即是一記輕吻。
藍翾不帶好氣地道:“明知故問。”
“我來幫你。”
“不要!”也不怕牽了傷口,捧過盤上溫度適宜的藥盅一仰而盡。
他所謂的“幫”,即以唇哺藥,是他在她昏睡不醒階段喂她吃藥的手段,偏偏,明明已好了個七七八八,用藥已由治改補了,他老兄依然喂得高興,不管誰人在場,奪碗便喂,弄得一干知情人士如明源、伶兒等連煎藥時也滿臉曖昧地咬唇偷樂。更過分的是有一回他連翎兒也沒回避,讓她是貨真價實地丟臉丟到孃家人面前了。
搖搖頭,目光又教那荷花吸引了去。白蓮亭亭淨植,粉蓮玉潔冰清,為數最少的兩三株紅蓮清豔不俗,卓爾不群。喜歡蓮,是喜它浮於水面上的清雅脫塵?還是水面下植根淤泥中的深藏不露?
“慕蓮池的蓮花開得比它們要好。”戎晅和她比肩而坐,說。
“相較那座所費不貲的慕蓮池,它委實是寒酸了,但也許正因如此,它們更有清潔雅緻的韻味,更接近蓮的本質。”
“慕蓮池拘束了蓮花高潔的心性了麼?”
藍翾輕笑,問:“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非蓮,焉知蓮之心?”
“淼兒。”戎晅口吻裡揣著不自知地小心,“昨日京中有密函送來,郴國太子不日將出使至煊,你的身體也恢復了大概,明日動身回丏都,如何?”
“然後呢?”
“什麼?”
“我是一個在冷宮大火中消失掉的人,先前的進宮你還可以安排藍哲收我為義女,這一次呢,你又準備怎樣瞞天過海?”
“你可知在你走後,之謁也消失了?”
果然。“那又如何?”
“只要把淼兒的失蹤歸咎到之謁身上,一切順理成章了。”
“然後呢,再回到那座冷宮?”
“淼兒”他捧起她精緻的美人面,黑幽幽的湛眸全是愧悔,“你還在怪我?”
藍翾嫣然笑道:“我記得,你曾說過,在你進宮承襲帝位之前的十三年,住在丏都城郊,是為‘戎園’,可捨得把那宅子送給我住?”
“淼兒?”他既驚且喜。
“我還記得,你說過,當年的中秋,哦,即你們的月誕之夜,你出門是為了給母親姐姐掃墓的才誤遭伏擊的,即是那邊不遠處罷?”
“是。雖然母親、姐姐都不在了,但因那裡曾有阿晅童年的記憶,算是我真正的家,所以不曾荒廢過。”他一時興奮,向來精明的心思卻忽略了眼前女人秋波眼底一掠而過的算計。“戎園裡吃穿用度,所有一切不會比宮裡差,在那裡,你是戎園的主人,是阿晅唯一的妻子。”
“你若瞭解我,應該知道我所在意的不是吃穿用度,我想要的也不會是那不堪一擊的唯一。”
“我知道,我知道的。淼兒,我的淼兒!”他擁住她,欣喜不勝。雖然縱算她不願,他也會設法帶她回去,但能讓她心甘情願,才是他最想望的。
藍翾任由他抱,在熟悉的體息中輕闔美眸。他們,怎會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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