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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是女人中少見的拔高挺直,嘴唇是女人中標準的櫻桃小口,撇卻過度蒼白的臉色,雖無琴妃的柔美,不及畫貴人的妖媚,但也絕對算得上是位冷豔佳人,嬌俏紅粉。
“你是懿翾夫人?”出聲時,倒讓人意外,是那種中性略帶沙啞的低沉音質,乍聽,難辨男女,更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是之謁公主?”藍翾聲音和緩平淡,毫無起伏。
“你知道我?”之謁杏眸內的冷光足以使大地回冬。
“你也知道我?”藍翾語中的清淡足以使江河窒流。
之謁點頭,“果然如本宮所想的,你不同於那些軟弱沒用的女人。怎麼,夫人的待客之道是站在院子裡說話麼?”
“公主是不速之客,本宮難免失之準備,鑑諒了。若公主不嫌茶粗舍陋,請室內說話。”
之謁不加避忌地上上下下又將藍翾看個仔細,在後者的淡定中,轉身入室。入室內,又是一番打量,“本宮以為你這裡面應該比我那邊好得多了,這麼一看,是一樣的簡陋寒酸,原來他待你,並無不同。”
是無不同,與傳聞中的張揚驕縱並無不同,還是是經年幽閉下的成果,由此可想當年是怎地一個跋扈張揚?“冷宮本就應該沒有不同。若硬要找出不同,公主是王上的姐姐。”而我不是。
之謁眸光驟冷,“聽說你曾是他的寵妃,但到了這裡,你和本公主便沒有不同了。”
“同與不同都是公主說的。本宮不是現在才知道這裡是冷宮,倒是公主,今日登門專是為了提醒本宮這項認知的麼?”
“這邶風宮的西苑,是冷宮集中的所在,放眼周圍,有多少是你我的同道中人。聽夫人的口氣,尚處於調適期,本宮相信半年過後,夫人的這身傲骨必將蕩然無存。”
藍翾明白了,今天這個女人上門是為了宣示冷宮界老大龍頭之位的。“半年麼?原來公主在此尚未待夠半年?”
之謁眼角擠出一抹血光:“若你在七年前進宮,你會明白怎樣與本公主說話才算懂事。當年,就算是甄媛,在本宮面前也乖巧得像只馴化了的狗。”
“可惜,本宮不是七年前進宮,所以不懂規矩。”可惜,那隻“馴化了的狗”如今富貴依舊,而女士您差不多是階下之囚。
之謁忽然冷笑桀桀,若是單看那張臉,任誰都不會相信這難聽刺耳的笑聲是從那張櫻桃小嘴裡發出來的。“若你七年前進宮,你會是本宮最大的對手,奇怪了,你怎麼會鬥不過甄媛那個虛偽做作的賤人呢?難道是你鋒芒太露,招了眾怒?”
“公主請喝茶。”
“他很寵愛你麼?昨晚來這裡找你共寢,說明他足夠寵你。但若真是如此,他為何又會將你關到這裡?若真的愛你,像他那樣強大的人,不會制不了甄媛,不會救不了你,除非他不想制,不想救。也許,他沒有你想的那樣愛你,來找你只是因你在床上能夠滿足他。細忖的確不是什麼大事,以前他連最下賤的婢女都會要,別說像夫人這樣正值青春美貌的美人。”
“公主不口渴麼,喝茶吧。”
“夫人該不會以為在此住不了幾日便可離開了吧?本宮勸你還是及早認清現實,在這西苑的冷宮裡,多的是住了十年以上的女人,熬著,等著,盼著,習慣了也就好了,夫人目前欠缺的,便是‘習慣’。”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惹人討厭!“公主拔冗前來,敢情是為了向本宮傳授經驗的?本宮之前聽聞公主曾威權自恣、顯赫一時,孰料公主還有竊聽旁人閨中床戲的癖好,而且聽得還是公主的弟弟、當今大王的床戲。但不知那些熬了、等了、盼了十幾年的同道中人,是否有此殊榮呢?”
這話忒地惡毒了些,但藍翾心情也不好,也需要找人發洩,巧不巧之謁大公主送上門來,而且字字淬毒,句句帶針,她若不適時反擊一下,好像有點太對不住人家的盛情挑釁了。
挑釁者驕奢的唇畔是一陣急劇的痙攣,陰鷙的眼光如同眼鏡蛇的毒牙,落在眼前這美麗動人的人兒臉上,而後者不為所動,秀雅的唇角依然似笑非笑,眸子裡依然蕩著兩汪清靈。“你必是不甘心在此終老一生的罷,你想離開麼?”
“公主以為呢?”
“如果你想離開,我有法子助你。”
耶?玩什麼?“公主的法子留給自己便好,在下無功不受祿,不敢領教。”
“本公主是說真的,到時候如何決定是你的事。今晚三更,我在宮門前等你。”言罷起身告辭,乾淨利落,衣袖未揮,自然也帶不走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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