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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氣不怨不惱,他又氣又怨又惱,氣她不肯服軟低頭,怨她不給他親近的梯階,惱她的隨遇而安。他想極了她的生動清靈,想極了她的甜美輕盈,想她那一日在林間的輕舞,想她在浴池氤氳中的芙蓉出水,柔膩的香腴,絲綢般的滑潤慾望陡地升起,手握成拳,咬牙相抗,乃抵不消那愈燃愈烈的渴求。
“王上,敬事房的來了。”明泉不敢看主子陰暗不定的臉色,領了敬事房的太監進來。敬事房太監將列放著各宮玉牌的托盤舉過頭頂。
手探出,一個個玉牌代表著一個個可以舒解他此時慾望的香豔軀體,但是,一對清靈精動的水眸硬生生逼上來,一個牌子已經捏到手了,在敬事房太監暗喜的窺視中,又無力地滑落下來。他驀地起身,“明泉,將那張玉狐裘現在拿來給朕!”
慾望因誰而起,便要找誰排解,無關人等,退下。
*
離人宮坐東向西,背陽納陰,雖是晚春時分,室內卻陰冷侵骨。好在午後,庭外的陽光還算充足,倩兒、伶兒布了竹几軟椅,沏了一壺花茶,藍翾手裡拿一卷伯昊先生贈來的《春秋》,身上著一件令人起疑的玉狐裘,就這樣坐在晚春的日光中,消磨時日。
昨夜的春夢,虛耶?實耶?她自然知道那是真的,若非哪來得這件價值不菲的玉狐裘?似夢還醒之間,他精健的身軀覆了上來,耳旁是他促熱的粗喘,唇上是他密不透氣的深吻,每一度瘋狂纏綿後,都給他攬在胸前調息,聽著他強烈有力的心跳入眠,雖然每一回又會讓他以同樣的方式喚醒天光露曙時醒來,榻旁已無人跡,一夜歡愛,連他的臉也不曾看清,如不是枕畔尚留著他的氣息體味,她定然會以為只是春夢一場。等真正醒來時,天近午時,才看清身上的薄被上,加覆了這件雪色無塵的玉狐裘,而薄被下不著寸褸的玉體上,遍佈著他造訪過的印跡,甚至比新婚之夜還要激懷壯烈。夜半來,天明去,他老兄以為他在幹嘛?扮狐仙還是效仿蘇小小?
收回有些飄遠了的思緒,回神的美眸,竟與一雙在門外窺視的眼睛相碰。憑直覺,這雙眼睛在那裡探究已久,久到四目相對時它來不及撤退。不過,須臾之間,它的主人發現了自己的被人發現,卻仍和她別具意味地對視良久,才不緊不慢地消失。從入了離人宮第一日,藍翾便感覺到它的存在,並不以為意,有人有觀察自己吃喝拉撒的興趣儘管自便。不過,與它遭碰還是頭回,看情況人家是理直氣壯。既如此,自己也不好怠慢,索性追了去加強了解。思及此,腳步已到門前,拉開庭門衝到院外,只來得及瞥見一角紅衫隱入相鄰不遠的宮門內,除此,荒草豐茂,野徑無人。
“夫人,您要出去麼?”倩兒追過來。
藍翾搖頭,拉她退回庭內,緊閉宮門,重新回坐,道:“別忘了,你家夫人我如今是閉門思過,哪能隨興外出?”
伶兒停下晾曬被褥的手,噘起嘴兒道:“這事發生了這麼多日子了,只把夫人關在這裡,不審不理,難道要讓夫人在這裡住一輩子不成?”
不會住一輩子的,你想,別人還不願呢。當前的看似平靜,只不過是人家在等,等著你徹底色馳寵衰,再也無人問津,她便會來過問了,重華偏殿的那場憋屈哪是那麼容易吞得下去的?只不過,她不會坐著這裡等人家找上門來就是了。
“倩兒,與這離人宮最近的那所冷宮叫什麼?”
倩兒俯下身,在她耳邊:“遣人宮,之謁大公主在那裡。”
之謁?這個名字好像最近在耳邊的頻率較高,誰能想到,有朝一日,會與那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之謁公主比鄰而居?如此說來,這幾日在暗中窺伺的,是那位對新鄰居心存好奇的之謁公主了。
“叩——叩——叩——”宮門外有人不疾不緩地叩門。
倩兒、伶兒戒慎地互遞了個眼色,前者踮足過去閃在門後,扒在門縫中靜窺門外之人,陡地嚇出一身冷汗,再踮著碎步跑回來,嬌喘如蘭,趴到了主子耳旁:“是之謁大公主!”
嗯?青天白日不能念人的是麼?“倩兒、伶兒,開門迎客。”
伶兒雖是伴同藍翾入宮時日不長,但平日聽那些宮女太監閒暇時的嚼舌磕牙,沒少涉及這位之謁大公主。更從好姐妹倩兒口中,聽聞了這位公主太多的惡行惡跡,深恐清雅纖細的主子受到欺負,緊緊貼在主子身後,攥緊了小拳頭。
門開處,閃進一團豔紅。天吶,這便是那曾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公主?是那位遭幽禁數載的之謁?紅衣如火,襯得個綠鬢如雲,一雙高高挑起的柳眉,兩隻冷光灼灼的杏眸,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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