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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長柯恭敬地應,“那他們身上的蠱?”
“送佛送上西,女人的給她解了。至於男人情蠱無解,大約他後半輩子都要這樣過了。”說到這,奚言豫發出一串意味不明的低笑,在這安靜的秘室裡顯得陰森而詭異。“沒想到那女人倒是個能忍的,每日都要被那樣的男人壓在身下,竟還能撐到如今就不知等她恢復武功後,會怎麼對那男人。”
“這兩人關係並不一般。那夜我率毒神圍白水鎮,本打算放男人離開,但他卻為了這梅姓丫頭留了下來,為此我們還損失了不少毒神。”奚言長柯陰鬱地道。
奚言豫早聽他說過這事,此時聞言並不意外,只是淡淡道:“那又如何?世人無不以貌取人,誰受得了整天面對一張嚇人的臉。那老頭慣了耍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但不得不承認在把握人心這一面他確實有自己的一套。”
沒等奚言長柯說話,他又開始骨碌碌地碾起藥來。奚言長柯知道談話到此為止,就算心裡還有很多話想說,也只能忍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轉身走了出去。
奚言豫恍若不知,專心地碾著藥,彷彿這秘室中從來沒其他人來過一般。那一頭披散的長髮因為動作而微微晃動,在昏暗的油燈映照下,可以看到裡面竟然夾雜了不少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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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萬帶著紀十和奚言少華並沒有找上奚言家,而是取道西南。早在奚言少華醒過來時他便向其追了屍蠱解藥的事,所得答案並沒有讓他太意外。
“凡是我姐墓內的東西,都是沒有解藥的。”說這句話時,奚言少華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以及幸災樂禍。
子萬直接給了他一巴掌,那臉腫了好幾天,這還是因為顧慮到不能損傷那副容貌而放輕了力道,否則只怕牙齒都要打落幾顆下來。子萬倒也再沒為自己曾經看走眼而惱怒,反正那張臉還是他所喜歡的,而且少年驕傲得像個小公雞的樣子也挺招人疼。
自那巴掌之後,奚言少華就老實了,雖然偶爾嘴巴還有些賤。對於這一點,子萬倒是能夠容忍。沒有回去找梅六,一是不想再跟奚言家的人糾纏不清,再來就是隻要奚言少華在他手裡,就算梅六真落入他們手中也不會有性命危險,所以他絲毫不擔心。
開始時子萬還是背上背一個,手上提一個,沒走兩天就煩了,覺得自己像極了帶孩子的婦人,加上也實在過於招人眼,於是餵了奚言少華一粒現搗鼓的毒藥,少年便乖乖跟著走了。當然,少年不是沒試過逃跑,子萬也不追,只管睡覺,一覺醒來,少年正臉青唇白地蹲在旁邊,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子萬這個人,他對你好時,那是掏心掏肺絕不保留,同樣的你若惹毛了他,那他回報得也絕對是掏心掏肺絕不保留。很顯然,奚言少華對這一點體會得很深刻。
遇路騎馬,遇水搭船,如此連行了近月,終於進了西南邊域。一路行來,風土人情日變,使得從小被保護得嚴嚴實實,從未遠行過的奚言少華大感新鮮,若不是時不時想起自己階下囚的身份,倒不失為一次有趣的遠遊。
西南多山,多雨,官道不似中原之地四通八達,往往平平展展地延伸不了多長一段便斷了,代以坑坑窪窪的山路野徑。也有可能在山林裡辛苦地穿行著,前面又突然冒出一段闊道來。西南名義上雖屬大晉領土,但中原正統卻視該地之人為蠻子,西南夷人也不服漢人管制,加上其性剽悍,不服教化,因此朝廷並不重視這一塊,自然更忘記了撥款維護修整該處的道路。而西南本土人樂得與中原隔絕,免受其欺壓。
奚言少華剛開始還興致勃勃的,騎著子萬在漢夷雜居之地買的矮種馬,搖搖晃晃地賞玩與中原殊異的風景,時不時跳下來牽著馬走上一段,淌河,翻山,穿林兩天後,他蹲在地上拽著馬兒看著面前又高又陡還泥濘不堪的山路,眼淚巴嗒巴嗒往下直流,死活不肯再往前走。
“你殺了吧,你殺了我吧”他一個勁地叨叨,那副膿包的樣子哪裡還有當初的嫵媚風流。
子萬又好氣又好笑,也沒像之前那樣使手段折騰他,而是在山腳下找到一處供路人歇腳的草屋,把紀十放下,開始生火做飯。
【第十章 石頭情人(3)】
不是沒想過奴役奚言少華,但子萬絕不是那種會為了傷敵一千而自損八百的人,若讓那五穀不分養尊處優的小子動手,只怕他們不僅吃不上飯,怕是連宿夜的地方也會被燒了。
柴火鍋具都是小屋裡現有的,看著子萬熟門熟路地淘米上火,又去抓了兩把乾菜泡了,默默坐在一邊烤火的奚言少華忍不住瞪大眼睛,驚詫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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