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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奚言少華果然心動了。在這荒山野嶺中,除了始終欺壓他的紀十外,便沒再看到過一個人,加上生活又清苦之極,他早憋得發慌。如果不是被紀十威脅著不敢逃,又擔心被家族裡的人認出來,他哪裡肯老老實實地窩在這破廟裡這麼久。如今有機會出去放放風,也許還能趁機逃離這臭丫頭,他怎麼能不心動。
“就知道使喚我。”他答應得不情願,其實心裡已經期待起來。
紀十其實並不精於易容,但是在人身上做一些適當的變動應付一二還是行的。她用柴灰混著細土將奚言少華暴露在外的白皙肌膚弄得灰撲撲的,著重將眼尾的那顆硃砂痣掩了,炭塊描粗眉毛,打散頭髮掩住那雙略顯秀氣的眼,軟布墊寬雙肩,將腰纏粗,再換上一件打了補丁略顯寬大的粗布衣服,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從山裡出來的身型較為粗壯的粗鄙農人,再找不到原來秀氣少年的半分影子。
奚言少華在水盆前照過來照過去,嘴裡雖然沒說什麼,眼睛卻熠熠發亮,顯然是滿意得不得了。
紀十從廟門外盛放的一片荊棘花叢裡隨手摘下兩朵粉紅的刺花,用手揉成一團,趁少年得意之際,突然塞進他嘴裡。奚言少華措手不及,喉嚨反射性地動了一下,花團瞬間被嚥了下去,只在口中餘下淡淡的帶著些許苦意的花香。他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摳喉嚨。
紀十往後退開,蹲坐在石階上笑眯眯地看著他,也不阻止。
那花團又軟又小,哪裡是那麼容易吐出來的。奚言少華鬧了半天,也只吐出幾口清水來,急得他臉脹紅得連土灰都掩不住。
“你這惡毒的女人,你給我吃了什麼?”他又急又氣,又惱又恨,眼睛赤紅地瞪向紀十,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她。。
“也不是什麼壞東西,只要你乖乖的就沒事了。”紀十擔心他橫了心會鬧個魚死網破,忙安撫了兩句,見他情緒稍稍平靜下來,才笑嘻嘻地道:“我這不是怕你過河拆橋,下了山就不回來了麼,所以做點準備還是必要的。”
沒想到她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奚言少華雖然心中恨得不得了,也無可奈何。當下老老實實地背起揹簍,帶上紀十準備的幾隻野物準備下山去換米麵油鹽。
“你其實是跟我一樣,被逼躲來這裡的吧。”在走出廟門的那一刻,他突然回頭,唇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
紀十一僵,尚未回答,少年已經走了出去,然而終於賺回一盤的得逞大笑聲卻從牆外飄了進來,讓人恨不得將他的喉嚨堵住。
“倒也不算太笨。”片刻後,紀十撇撇嘴,不是很在意地道。她還真不擔心他會出賣她,引禍上山,不過身上武功盡失的事,只怕是瞞不了多久。
是早點離開此地另謀住處,還是想辦法繼續壓制住少年為她做事?她抬頭看向飄著幾片雲朵的天空,有些拿不定主意。
天徹莊的那些手下她是不會去聯絡的,那些人平時被她踩在腳底,如今她落難了,正是他們翻身的好時機,她可不想落在他們手中。女兒樓她腦海中浮起這三個字,隨即又被拋開,沒讓自己深想。老依諾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她便也只是多餘的了。
眯了眯眼,紀十突然發現這天下之大,竟然無自己可去的地方,不免覺得既可悲又好笑。伸手從懷中拿出那捲殘經,將漸將升起的自哀自傷情緒拋開,手指一個字一個字認真地描摩著經上的字跡,心漸漸平靜下來。
無論如何,既然能死裡逃生,那便好好活下去罷。該做的事還得去做,該報的仇也要去報,哪怕她沒了武功,哪怕這世上再沒有值得她牽掛的人。想到此,她的目光定住,凝在手指正描摹著的一句話上。
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第三十六章 (3)】
第一次下山辦事很順利,奚言少華嚐到了甜頭,之後便隔三岔五地往山下跑,看得紀十眼熱無比。奚言少華現在也不琢磨著逃跑了,一是因為始終沒拿到“解藥”,再來便是紀十雖然嘴下喊打喊殺刻薄狠毒,把他當奴僕使喚,但卻並沒真正動過一次手,在吃住上也沒苛待於他。因此,與其逃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開始,還不如賴在此地將就些許日子,且因離家不遠,探聽訊息也能容易些。
如此過了月餘,某次下山,奚言少華回來時身邊帶著一個大姑娘。十四五歲的樣子,面黃肌瘦,衣衫襤褸,但是一雙眼睛卻圓溜溜的,大而有神。
紀十將其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在看到那雙清澈乾淨的眼睛時,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然後帶著女孩進到自己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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