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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揮起,劃破墨梅屏風頂端。
薄紗飄然落下,他卻不去看它,直痴痴地凝望著我的眼睛,一如從前——很多很多年的從前。
微微揚起嘴角,卻含著痛苦的味道,他揚手抽出兩人掌心相隔的輕紗,高高地拋向身後。
掌心相對,屈指交錯,他纖細的手指包裹住與我顫抖的指尖收緊。
十指相扣,緊緊交纏不忍離去。
我低頭,呆呆地望著兩人相握的手指,心中有微風輕輕吹拂而過,彷彿此刻寒山之巔積壓了千百年的萬丈冰雪轟然融化,流淌成溫柔的江流,一路蜿蜒。
“青兒,像從前那樣叫我雲好麼,叫我雲,我帶你去見他‘‘‘‘‘‘”幾乎是一句哀求,痛得心底流出血來。
我忍痛仰頭,那張完美如天人的右臉上,還殘留著那天在倒塌的宮殿中劃出的傷痕,我為你留下一個傷口,你為我留下一道血痕。世事倘若真是這樣公平,又為何讓我們擁有了又失去?
好象一切又重新退回多年之前的那個安寧詳和的午後,血玉紅梅也如此時一般綻放得絢爛動人。
那時的東方雲倚靠在白潔的欄杆上回望著我,朦朧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帶著期盼,帶著忐忑,探出身子握住我的手。
然後問得小心翼翼:“青兒,你叫我雲,好不好?叫我雲,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時的他微笑得如同誤落在凡塵的天使,乾淨善良。
就是那雙手帶著我穿越蜿蜒曲折的長廊,將他的過去與未來交在我手心,約定了要一起離開。
原來我才是那個可恨的背叛者。
“好不好‘‘‘‘‘”東方雲右臉的傷痕紅紅的依然像要流血的樣子,哀聲更切,“還如從前那樣叫我雲,我‘‘‘‘帶你去見晟弟。”
我抽痛著閉上眼,顫抖著唇輕輕喚他:“雲。”
我們卻早已不是當初的我們了。
東方雲深深地吸了口氣,將我拉近緊貼著他胸口,另隻手抬起想抱住我的肩膀,抬在半空卻猶豫不前,掙扎片刻終於重新放下。
顫慄地握成了拳;無力地垂在腿邊。
我低頭任他牽著,穿越寒風與雪地,走過崎嶇山路,走到一座溼重陰森的牢獄前停住。
時間可以停止在某一刻麼?
介子濺從來不是個自怨自艾、抱怨命運的人,從來驕傲孤立,也從不畏懼與幻想。可是突然卻無比心酸地開始奢望,如果一切重新來過,倒流回十年前我遇到東方落華的那一日,如果他還那樣對我邪魅張狂地微笑,我還會被他的笑容蠱惑伸手跟隨他踏上這條不歸路麼?
兩邊守獄的侍衛恭敬地弓身行禮:“宮主;青雲聖王。”
東方雲微微頷首:“開啟門。”
厚重的銅門發出沉悶聲響,向裡開啟開來,一條幽深甬道筆直向下伸展,一直延伸到視線無法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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