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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傷痕:“‘‘‘‘‘安晟,我讓他們放開你,我給你治療。”
安晟淡淡地,搖頭:“‘‘‘不。”
“你傷得這麼重!不治療會死掉的!‘‘‘‘‘‘‘”我撲向前,激起大片水花,“雲他想要你死,可是我怎能讓你死去!”
安晟依舊是淡淡地搖搖頭:“子濺,你誤會他了‘‘‘‘‘若不是在這冰冷的水中,我恐怕早已因力量的反噬內火攻心而死。”
我愣了愣:“可是你的傷‘‘‘‘‘”
“人之將死,無所謂了。”安晟仰面望向虛無的空中喃喃地念著,“大仇已報,我已沒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了。”
“安晟!”
“‘‘‘‘‘‘當一個人一無所有之時,也不會再害怕失去。”他面向著黑暗中的點點幽暗的天光淒涼地笑了,那雙曾經深邃地望著我的眼睛,散落了一地絕望的星光。
我揪心地痛:“安晟,還有我‘‘‘‘‘”
安晟聞聲輕顫,鐵鏈發出驚悸寒冷的脆響:“‘‘‘‘‘你從來不是我的。”
我腳下一軟,險些跌坐水中,他眼神破碎,掃過我:“子濺,我從開始就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不是愛‘‘‘‘‘”
“可是我還是自欺欺人地相信著‘‘‘‘‘我以為自己對姐姐的依戀便是愛,可是直到遇到了那個忘記了一切、天真無邪的你才明白,什麼才是愛。”他苦笑,長髮在水中盪漾著,像暗自湧動的悲傷,“你永遠不會知道,帶著一切隨時會破碎的忐忑,仍然竭盡心力地編織一個美夢的絕望心情。一雙手可以對天下予取予求,卻無力握住一點真實的愛,揹負著血海深仇,貪戀被愛著的幻覺,如此可憐,可笑。我是如此軟弱無力,曾經那麼堅定地想用盡生命去愛你,讓你無時無刻看到的都是一個強大到無懈可擊的我,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讓你能安心依靠而已。”
他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冰刀,紮在我心上,我卻無力辯駁安慰什麼。我們何其相似,都是明知是錯,依然情願一錯再錯,為什麼。
愛上註定不會屬於你的人是錯嗎?明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努力掙扎耗盡心血也於事無補,卻依然固執著奢望著一段自欺欺人的回憶。
是誰說過忘卻是件好事,可是回憶多美好。
安晟虛弱地嘆了口氣,揚唇:“現在,你明白為何我不願讓你與我一起上霜華宮了麼?”
我難過地點頭。
是的,只要我不回來,也許就永遠不會有機會想起過去,想起關於霜華宮的那些過往,包括我與東方雲的刻骨愛戀。他就可以永遠沉溺在那個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美夢裡,長醉不醒。
而我此刻才明白當初在那個陰天的客棧裡,他說出夢想中的生活時最後的那句“還有你”時的痛苦心情,他想要的生活也許在仇恨過去時就會實現,可是曾經那麼信誓旦旦要陪他生死與共的我,卻惟獨成為那個夢想的缺口。
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交集,我們從來就是彼此的過客。
以為他是我生命的全部,卻從來不曾想過我有天會從他的夢中離開。我們的交會不是悲劇,悲劇只在於——這個結局他從一開始就心知肚明。
“子濺,其實我一直都清楚地知道,我只是你生命裡一個插曲。”安晟靜靜地說,他的表情是一種,塵埃落定,萬籟俱寂的淡定。
在我醫治的這麼多傷者之中,他們往往因為病痛的折磨呻吟不已,但是有一種人再重的傷也不會喊痛的,甚至連痛苦的表情也不會有,因為他早已經麻木了。
就如此刻的他。
萬念俱灰。
“我知道你是為了東方雲而離宮,我也知道,你回來就不會再離開他。可是我永遠也不後悔,”安晟忽地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有些溫暖,有些繾綣,“這場隨時變成盡頭的旅程。”
在我忘掉從前的那段天真的日子裡,我很容易掉下眼淚來,而今想起一切卻突然發現悲傷的極致是連眼淚也流不出來的。
只剩下一顆心臟,撕裂成一片一片,慢慢向下沉。
我望著他,他也安靜地望著我。
只是我們之間,隔著千千萬萬個光年,就像彼岸的花朵。
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我曾經想,如果我死在東方落華手中,至少玉漣會替我保護你照顧你。”安晟搖頭嘆息:“可是他此時生死未卜。”
我眼前開始模糊,明明是一場近在咫尺的旅途,卻分明像是跨越了幾個世紀,那些溫暖單純的時光前世一般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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