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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仍是沉默寡言,冷漠的眼神中卻多了些許柔和與信任。
而他從來不知道,他在為了莫名的目標飛速進步著,我卻一直在追趕他的腳步。
直到兩年後,我正式成為霜華宮青雲護法,住到前殿左側的落霜殿。
終於能夠與這個人平起平坐!
那一年,霜華宮兩大護法名聲大震,因為青雲與紅月二人剷平了江湖中對霜華宮叫囂聲最盛的幾大門派。
人們一直疑惑,為什麼霜華宮有獨霸武林的實力卻絲毫不見動作,答案只有我和東方落華兩個人知道。
他的心已經不在天下,野心勃勃的東方落華已經追隨他心中那個女人而死去了。現在的他只是在等一個答案,一個自欺欺人的、支撐著他活下去的答案。
他曾經不相信愛,等到他相信愛的時候,早已人面不知何處去,只剩下那年的桃花歲歲盛開在春風裡,有情而無情地飄搖。
他一生都不明白天下與美人,哪個更重,直到最後她留給他的玉簪也在他掌心化為齏粉他才明白窮其一生尋找的答案。
只是世事就是這般顛沛,滿盤皆輸卻也只能落子無悔。
所以東方落華曾經無意中嘆道:“青雲,你是我的知己。”
但是我們從來不是忘年之交,他的驕傲不會允許任何人站到與他一樣的高度,我也從不對他吐露心跡,我只是他沙場上馳騁的棋子,我們都是。
山巔的風常年自北向南吹,風向略微偏東時我便愛倚在落霜殿東面的視窗閉目養神。因為那時的風中總有陣若隱若現的梅花香。
有天我突然飛出窗去,宿命一般直想去探詢東山的秘密。
白雪深處是一座華美庭院,古舊神秘。
我知道這便是霜華宮傳聞中的禁地——離宮。
我真是愛煞了這清雅又魅惑的梅花香,斗膽潛入離宮之中,步步深入。
離宮一路蜿蜒著玉色長廊,沒有人居住的痕跡,可是無人照看,又哪裡來的這滿院怒放的血玉紅梅?
我這樣想著,立在深院之中隱著的樓閣之前,探聽確實無聲,大膽推開了檀木雕花的房門。下一刻卻被驚呆——
朦朧的輕紗紅梅屏風之後的軟榻之上,分明沉睡著一人。因為我不加掩飾的動作,那人身子動了動,冰冷的房間才有了人的氣息。他沒有睜眼,也不意外,倒像早已習慣般依舊臥在榻上。
慵懶的聲音如穿腸毒藥,從他的那一句:“你來了‘‘‘‘‘”開始,毒發。
見我沒有動,榻上人緩緩攏著袖子轉過屏風向我走來。
四目相對,皆是震驚。
眼前的人青絲如瀑,長及腰際,披散雙肩。
蒼白著病態的顏面,雙唇是院中血玉紅梅一樣的嫣紅,攝人心魂地微微張開,纖細手指掩了下鄂,雙目赫然睜大,清澈而沒有焦距地倒印著我驚呆的容顏。
涼風自門口灌進,青絲亂舞一陣隨即輕輕披回他的肩膀,又柔順地滑下腰間。
極致的妖豔!
“你‘‘‘‘‘‘”
“你‘‘‘‘‘‘!!”
有生以來第一次連說話都想發抖,當年遇到東方落華時也不曾這般緊張過,此時直想逃開這個蒼涼滿溢的離宮,和眼前這個殷紅衣裳之人哀傷又死寂的眼神。
心中大聲對自己吶喊,介子濺,快‘‘‘‘‘快離開這裡,快離開這個人!否則日後定會萬劫不復‘‘‘‘‘‘
可是腳下生根般動彈不得。
眼前的人低垂下睫毛,有些蒼涼地說:“閣下若是無意誤闖,還請速回,父親大人少時會來,恐怕對閣下不利。”
那聲音柔媚低沉,雌雄莫辯,如晶瑩的珠子散落在玉盤之上,字字攝人心魂。
我被身後的風吹出一個寒戰:“‘父親大人’?”
他微微頷首,溫文的一笑:“就是你們的東方宮主。”
我心中驚訝,卻不顯在外,轉而追問:“你是傳聞中宮主的那個自幼重病不能見生的獨子?”
世人傳聞,東方宮主有一個獨子,不是真假,關於那個獨子的一切都是個謎。
他點頭,迷離的琥珀色眼睛露出一絲嘲噱:“‘自幼重病不能見生’‘‘‘‘‘他是這樣對外言稱的。”
一隻白淨纖細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淡然的表情:“閣下快些離開為好,再見。”
我仰頭迎上他的視線,那時的他比我高出一個頭,我只及他的肩膀高度。他看我的時候,那張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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