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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驚心動魄的鞭痕,血肉模糊。
東方落華帶他進來時,他依然堅強地站立著,只是微皺著眉頭,蒼白著一張臉。紅髮末端沾著些須血絲,溼嗒嗒地垂在腰間,倔強地冷眼掃視過我。
我放下師父留給我研究用的方子,站了起來,沒有跪下去行禮,三年來我也不曾向他行過 這些繁文縟節,他也似乎早已經預設了我對人的淡然。
東方落華挑眉對我說:“青雲,幫紅月治療背上的傷。”
被叫做紅月的少年斜眼默不做聲,忍著冷汗脫下上身的衣衫。我望見他右臂暗紅色極華麗的流月圖騰,驚得睜大了眼。
見我沒有動彈,紅月冷哼了一聲,語氣裡有我不熟悉的鄙睨和不屑:“請快些吧。”
東方落華抱著手臂看著我:“青雲,可辦得到?”
我輕輕點頭,轉身麻利地取出一些藥瓶,然後吩咐一個侍女去打水。
處理了血汙我才發現這些新傷之下還有無數交織著的舊傷,或深或淺的灰色疤痕留在一個少年的後背之上。
看了一眼當日銀髮如佛的男子,彷彿還是三年前的模樣,只是更加的諱莫如深。越是平靜的人,內心越是動盪不安,我突然這樣想著。
東方落華突然揚聲道:“安晟是本宮義子,亦是霜華宮本宮座下紅月護法,與你同齡,青雲,你可想與他一樣,做本宮的左右手?”
他眯著眼,眼中的光線如利刃般只一眼便洞穿了我的慾望,與我年少的野心。
他看著我的眼神,不帶危險,不帶殺氣。
於是我重重地點頭,回望著他。
他 斜起嘴角:“青雲,不要這般沉默寡言,人需要冰冷,但是不要讓心都冰冷。”
我有些不解,明明他也是心冷如冰的人,為何反而這般道別人,這世間人是否都這樣口是心非?
我皺眉問道:“宮主也是心冷的人,為何反勸青雲?”
東方落華揹著光線的肩膀有些震,隨即微笑了:“哦?本宮倒沒料到你還是個慧眼之人,果然可塑之才。”
說著走了過來,隻手在我肩膀、後背、腿腳之間彈出幾道勁氣,不帶殺氣的試探,我知道。
於是敏捷地接招,十二道掌風,被我接下十招,還有兩招擊在我雙腿,腳下一麻跪在他腳下。
那是我第一次向他跪下。
不抬頭我也感受得到他的笑意,他是個惜才的人。
一個人若是感情過分細膩敏感,也是不容易讓人看出心思的。
我知道他看中的是我的聰明與極強的天資,他不過是要與我做一場交易,用權力與地位交換我的生命與自由。
那時的我只淡淡地想,有何不可。我不想再寄人籬下,過被人鄙視的生活。
所以我要變強,比誰都強。凌駕於千萬人之上。
榻上一直沉聲不語的紅髮少年此時緩緩起身穿好上衣,厚厚的紗布包裹著傷口,竟然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從他平靜冷漠的眼神裡我隱約地看出些隱忍的情緒。
他在忍!
他沒有看我,自我身邊走過,飄然一句:“多謝。”大步跨過,已站到東方落華身後。
同樣的年齡,比我高出好多。
東方落華攏著手,斜斜地掃視他一眼,那一眼卻也是不帶感情的一瞥。
他們之間有太多我還看不懂的淵源,只是那叫做紅月的少年,光是這一身冷冽的氣勢,就足以斷定他日後必不是簡單的人物,甚至會對東方落華不利‘‘‘‘‘可是連我都看得出來,東方落華怎會做養虎為患的蠢事?
“青雲,你果然沒有辜負天毒師父這三年來的教導‘‘‘‘”東方落華閉眼略一沉思,“明日你與紅月一起從聖武堂的師父學習武藝,只需勤勉,他日必有大成。”
我記在心中,輕輕拜下去。
聖武堂是霜華宮中訓練殺手的機構,高手如雲,制度森嚴,紅月與我由堂主親自授藝。數月的相處,紅月與我不曾多話,除了任務,他每日幾乎都是瘋狂習武。
有時我甚至覺得他的眼中一直只有一個虛無的方向,而他只死死望著那個方向忘記了真實存在的一切。
堂主師父一次兇險的死招,紅月前次任務中舊傷未愈,行動稍滯。但是霜華宮的人皆是冷血心狠之人,訓練誤傷致死的事幾乎每天都有發生。情急之下我出手救助了他一把,將他從堂主師父的刀口下推開,自己左肩捱上了足見骨肉的一刀,結果是兩人都受了嚴厲的體罰。
那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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