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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父皇確然知曉此事。
他又細細地瞧著我:“你怎麼又回來了?應該藏起來才對。”
我眼中微燙:“二哥瞞了我這麼大的事!我怎能安心藏起來?”
他溫言道:“他是不想你太過擔心此計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說得有些吃力,手心微汗,吐息沉重,身形有些搖晃起來
我大驚,連忙扶住了他,伸手去探他的面龐,竟是冷汗森森
父皇不宜下床走動,剛才一番波折勞累,已是大傷元氣,病痛又復發了,我急著想叫太醫,然而父皇制止了我
外面雖殺成一片,亂象頻出,但所有人的心神都沒離開過戲臺上的父皇,父皇若此時虛弱了下來,只能助敵軍士氣,滅自己威風
他坐在了戲臺的雕鏤闌干上,牽著我的手也讓我一併兒坐下。這個戲臺原是水榭亭閣,三面環湖,垂以細簾飄紗、波光碧色,若不去在意戲臺下激烈的廝殺,放眼望去,櫻湖接天一色、漣漪霞光,遠處芳芷汀蘭、紅櫻漫雲,卻是一番良辰美景奈何天。
父皇若無其事地望著湖光水色,似在賞景一般說道:“為父今生最大的心願,便是晚暮之年能與你母親執手看這櫻花飛落、夕陽染湖、江山晏安”他語氣淡淡超然而出,與此刻局勢截然不符。
他凝望著我的容顏,眸中墨色柔和:“月兒好長一段時間沒來見朕了是怨朕將你嫁給謝紫華?”
我眼裡已有些溼潤,連忙掩飾了過去。“是父皇貪睡,女兒每次來看你,你都在睡夢裡呢。”每次去看他,都害怕是最後一眼了,害怕他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他似是笑了笑,皺紋描畫在眼角眉間:“別怪為父狠心,你是朕最寶貝的公主,一定要嫁這世上最好的男兒,除了謝紫華,其他人都不配”
我怔了一怔,卻不想再與他爭論這件事情。外面刀光劍影、殺戮橫行,然而他神色如常地與我聊天,是想緩解我內心的緊張害怕麼?
他見我皺著細眉默然不語,乾枯的手伸了過來撫平我的眉間:“自從你失蹤回來,就不像從前那樣對朕嬉笑撒嬌了,面上總藏著什麼事情”他頓了下,嚴肅道:“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人?”
我深深一怔,定睛看他,不知他話中深意
他神色變得恍惚起來,飄紗被風吹翻婆娑湘妃竹細簾,碎碎聲響卻被周圍的喊打喊殺聲淹沒,他忽然道:“你母親有沒有來找過你?”
我駭然。父皇這是又說糊塗話了?
他眉宇深沉,望著湖面上漸漸消失的晚霞:“最近朕常夢見她,總覺得她還在這宮裡沒有離開朕這快要入土的人,她還是不願見朕最後一面嗎。”
我鼻子發酸,連忙道:“父皇別說這樣的話,父皇洪福齊天,長命百歲,母后泉下有知,只想父皇能夠多陪陪我們。”
他搖了搖頭,苦笑道:“她沒死,她只是藏了起來。她生下你就失蹤了,朕到處找她啊可找不到她,她一定還躲在哪兒不願出來,她還在怨恨朕”
我又痛又驚,不知父皇在說胡話,還是真有此事,母后生下我就失蹤了?
他抓著我的手似是懇求道:“如果你母后來找你,你一定要替朕勸勸她,勸她再來見朕一面,給朕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心中一驚,瞧著父皇頗似認真的眼神,試探著問道:“父皇想要解釋什麼?”
第41章 命懸一線
父皇眸中的光隱入黑夜,他虛弱的話語帶著痛色和愧意:“朕不忍見她日日以淚洗面想著那個已死之人,便讓她練了《忘憂經》,《忘憂經》可忘憂失憶,可卻害得她走火入魔、神志不清”
我心頭大震,夢是真的!父皇真的讓母后練過《忘憂經》!
他聲如抽絲,斷斷續續道:“那個人沒有死他又回來了你母親記不得他了,怪我離間了他們”他聲音略顯激動:“他要搶走你母后我怎能讓他搶走你母后!”
我心中一痛,皋端說得沒錯,父皇不想母親被我父親搶走,所以殺害了我的父親?
我遲疑道:“那個人是不是前朝晟文帝之子,沈淵?”
他猝然一僵:“誰告訴你的?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你母后來找過你?她在哪?”他抓住了我的肩膀,手上有些用力
我忙道:“不是,是父皇最近做夢總是念出這個名字父皇要殺他父皇很恨他嗎可他是父皇的舊主父皇還與他結拜做了兄弟”
他眸中劃過一道凌厲之色,抓我的手更緊,聲音變得冰冷刺骨,似那日癲狂入魔時的狀態:“晟朝門第森嚴,他是太子!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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