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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老爺子仙逝,婚期延期這理所當然,不至於被大少掃出門去吧?”
“嘿,若是說十一娘子的婚事,那算是有意思的了!”旁邊人來了興趣。
駱塵鳶聽到“十一”二字,也心中一緊,全神貫注地聽起來,原版竟然已有婚約?古代婚嫁有六禮,即問名、訂盟、納彩、納幣、請期、親迎。這完聘多半是指最後納彩、納幣最後一環節了,過了這環,訂好良辰吉日就可上門迎娶。那麼待嫁的駱塵鳶,怎麼又會掃地出門,差點喪命刀下?
呃,負責任的說,待嫁的駱家十一姑娘,怎麼會在這樣破舊不堪的牛車裡,啃著窩窩頭,聽人如何取笑自己?
那人續又道,“原本葉家老太太不想在這岔口提婚約之事,一來葉家也把握不清駱家內部的緣由關係,二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駱家之大,還是讓葉家掂量掂量的。嘿!沒想到的事情,便是那葉三少爺竟瞞著老太太私下讓媒人將十一姑娘的生辰給退了!原本還想要回聘禮的,後來也沒音信了,八成這事驚動老太太了,給壓下咧。”
退生辰啊!那跟直接退婚有什麼區別?倘若葉家名正言順的駁回婚約,那還好說,縱然會有趁人之危之嫌,但也好過那葉三少直接把生辰甩給原主的好,那跟當眾甩閨中女子一巴掌差不多。
這駱家人也夠王八的,不僅不替十一姑娘出氣,反倒搬出分家產一說,丟給人家一張破舊地契,掃地出門之。
駱塵鳶想起那地契,黛眉緊皺,從懷中掏出來,藉著暗光仔細又瞧了兩遍,地契上寫得是青州府落雁山下的兩百畝良田,青州府落雁山是哪裡?福都駱家是肯定回不去的了,前腳被掃地出門,後腳就被未婚夫扇耳光,何況她又不是駱家十一姑娘,回去只有被穿幫的份兒,落雁山好似是她現在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駱塵鳶正愁雲慘淡時,車隊已歇夠腳,張大郎和張彥清也收拾齊整走過來。
駱塵鳶吃了兩個窩窩頭,精神比先前好許多,見張大郎過來,忙幫忙將採辦的物什往牛車上搬,張書生見之,鼻孔朝天的哼一聲,自顧整理另一輛牛車上的東西去了。
張大郎看著駱塵鳶不好意思的笑笑,懇切道,“阿四自小被我們寵壞了,姑娘萬彆著惱。”
駱塵鳶本想趁著自己有力氣,殺殺那張阿四的書生銳氣,但聽張大郎一說,反倒不好意思了,微笑著安慰這淳樸可親的莊稼漢,“張大叔,小女不惱。張阿四看得出來,其實是很孝順的人。這樣的兒郎是張大叔的福氣。等明兒阿四高中狀元了,張大叔定能享大福氣。”不是溜鬚拍馬,駱塵鳶是真心祝福張大郎。
張大郎憨厚地笑笑,大手不自在的撓撓額頭,搖頭道,“阿四能識個字就成,莊稼人福祿高了,可享不了。”
駱塵鳶笑笑,知道莊稼人說話誠懇,心思清淺,也不違拗,只笑問道,“大伯可知道青州府的落雁山?”
“什麼?”張大郎停下了手裡的活,抬頭亮著眼睛瞅著駱塵鳶,渾濁的眸子裡竟閃過一絲複雜的光彩。
駱塵鳶心中一緊,不明瞭張大郎是驚詫,還是真沒聽見,一時間竟不敢再重複,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問的太過唐突,剛想編個藉口說是隨便問問,不料張大郎開口道,“青州府落雁山?哎!瞧我這腦子!”張大郎拍拍腦袋,提著精神氣繼續追問,“我都忘記問姑娘家住何地和姓氏了,姑娘是落雁山的?”
“不不是”駱塵鳶被張大郎看得心中發慌,下意識地推脫掉。
張大郎咧嘴一笑,開懷道,“我說呢,姑娘這麼臉生,我在落雁山從沒瞧見過。”語畢又悶頭忙活自己的了。
駱塵鳶滿腦黑線,倘若不知道張大郎的為人,她還以為這人是故意在套她。不過轉念一想,駱塵鳶又來了興致,“張大叔您是落雁山的啊!你們都是嗎?落雁山是好地方吧,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
“咳”張大郎似乎嗆了一下,手中的一麻袋糧種差點砸到自己腳,良久才懨懨道,“姑娘可真是會說話。落雁山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好地方。姑娘家往何處?等到了前面九曲鎮,我要阿四送你回去,一個姑娘在外也不安全,爹孃會擔心的。”
駱塵鳶看著張大郎關切的目光,原本編好的謊言,此刻竟哽咽在口,她實在不忍心騙這麼憨厚實生的莊稼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前一世,她只有外婆一個親人,這一世,許是一個真正待她好的親人都沒有了吧?
沉默半響,駱塵鳶苦笑道,“大叔,小女算是失散流浪來的,小女姓”駱塵鳶忽然啞口,張大郎是落雁山的人,倘若她直接說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