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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蘭這麼說,分明承認唐安是自己的愛侶,只欠婚嫁名分罷了,而且如玉峰似乎人人知道此事,連楊明雪都認識此人。李凝真心頭一緊,暗道:“這淫賊竟然跟如玉峰門人相好,這麼一來,我卻如何能對付他?”
本來李凝真以為如玉峰門人見到一個男子闖山,必會群起而攻,誰知這唐安早為如玉峰弟子所識。若要當場揭破他凌辱楊明雪的行徑,卻又得礙著燕蘭顏面;何況此事一發,縱然唐安伏誅,楊明雪又何其難堪、如何能再掌管如玉峰?此時待要捉拿唐安,卻又難言理由,燕蘭勢必不會袖手旁觀。李凝真這才明白,唐安往這峰頂一逃有多麼方便,自已卻有多麼窘迫。一望唐安,卻見他一臉若無其事,惟獨唇角微微勾起了狡黠的笑意。
“事情沒這麼容易”李凝真暗暗咬牙,回想起楊明雪遭其玷辱時的掙扎神態,又加上自己在不知情時窺看得出神、思之倍覺愧恨她緩緩將佩劍還入劍鞘,瞪著唐安那悠哉的笑臉,心中暗自立誓:“楊姑娘這仇,不能不報我非逮著你不可!”
唐安被她這麼一瞪,臉上若無其事,只偏過頭去同燕蘭耳語了幾句。燕蘭聽罷,臉蛋倏紅,瞧著李凝真的神情多了幾分詫異,又似頗為猶疑。李凝真心道:“這壞蛋不知又在胡謅些什麼?”情知喝罵無用,當即忍住。卻見唐安向著自己拱了拱手,躬身長揖,笑道:“在下不慎窺見姑娘隱私,當真得罪了,日後若有機會,再向姑娘賠禮。”
李凝真見他致歉的神情頗不尋常,內容更是異樣,正覺奇怪,燕蘭卻湊過來拉住李凝真,悄聲道:“李師姐,對不起,你你看在小妹面子上,別跟他計較,原宥則個。我回頭再罰他就是!”李凝真愈發狐疑,道:“他跟你說什麼?
要我原諒什麼?“燕蘭斜瞄唐安一眼,在她耳畔悄聲道:”他他說,看見李師姐你在草叢裡自瀆,所以被一路趕上山來“
李凝真臉上一熱,氣得險些暈去,朝唐安怒聲喊道:“你你胡說!”刷一聲便抽出長劍。唐安轉身便走,燕蘭卻趕緊上前攔住,神情尷尬,道:“李師姐,別這樣,他他不是故意的嘛。”李凝真氣得俏臉泛紅,叫道:“他亂說的!我追他,是因為他”說到一半,想到楊明雪的立場,登時語塞。但要說別個理由,卻又杜撰不出。但是無緣無故給栽了個野地自瀆的行徑,反倒似她不知羞恥、唐安誤受牽連,卻教她情何以堪?這一下欲辯無言,李凝真只氣得渾身發抖,眼睜睜看著唐安溜之大吉。
事已至此,非是硬拚廝殺所能處理,李凝真強抑怒氣,胸口起伏漸緩,把頭一偏,低聲道:“罷了,權且先別說這事了。我來這裡,另有要事見楊姑娘,是圍剿化外洞天的事。”燕蘭吁了口氣,似乎頓感解脫,笑道:“是啦是啦,我說李師姐來一定有正事要辦嘛。不過楊師姐正在閉關修練,山上的事務可得找方二師姐。”
李凝真怔然道:“閉關?”燕蘭道:“是啊,楊師姐說,她覺得自身武功有所不足,還得精益求精,就到後山小院裡練功去了,說要閉關半年,恐怕你見不到她哦!”
李凝真這才明白,原來她先前誤闖了楊明雪坐關清修之地。轉念一想:“那唐安定是趁著楊姑娘孤身一人,這才趁隙而入好卑鄙無恥!”心中復覺恚怒,好一會兒才強自定神,道:“好,那麼我跟方姑娘說話罷。”燕蘭苦笑道:“可是,方二師姐現下也不在山上”李凝真聞言蹙眉。燕蘭趕緊又道:“她是去陽朔拜訪一位前輩,算算時日,這兩天就該回來啦。不如李師姐你先住下,等方師姐回山罷?”
李凝真略一思索,點頭答應。心中卻想:“待在山上,盡有機會對付那淫賊。我撞見了他的惡行,他也不會放著不理。這一宵定然不平靜,卻也是抓他的機會我得當心!”
是夜李凝真獨居客房,其間不曾見到唐安蹤影,但她絲毫不敢大意,始終攜劍在身。她料想唐安必有動作,當下也不去尋他,只在房裡靜候。豈料夜色空冥,除了風動樹影,更無動靜。
李凝真本是旅途困頓,加之傍晚大鬧一番,此時夜深,早覺疲憊,久候之下漸覺不耐,心道:“不如卜他一卦,看看今夜是否有機緣逮住他。”便即取出筮草,分取一陣,卦象上坎下乾,得出需卦九三爻辭:“需於泥,致寇至”。李凝真心中一突,暗道:“寇者匪類也,好啊!這淫賊終究會來。只不過‘需於泥’,這泥字卻是所指何處?”
她收了筮草,尋思多時,仍是不得其解。過得不久,有人叩門,卻是服侍諸女起居的一個女童,小名巧玉。只見她恭恭敬敬地行禮,說道:“浴堂裡已備好香湯,請仙姑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