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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冷淡,而且屢次想要逃跑,父親只好常常點住她的穴道。時候久了,她方知我父子乃是一番好意,對我父子的態度也就漸漸和緩了起來。二十幾日過後,那女子病勢已然痊癒,便與我父子分別了。臨別之際,她對父親千恩萬謝,說日後必當報答,並且與我父子互通了姓名。那時我才知道,她名叫方飛。”
聽到此處,聞笛微微一驚,口中喃喃地念著“方飛”這個名字,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這個方飛究竟是何許人也。
陸文麒接著道:“兩年之後,那女子居然找到了我們父子。此時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流落江湖,落拓不堪的苦命女子了。但見她錦衣華服,滿身珠玉,容光煥發,身邊還簇擁著五六個看上去武功頗為高強的隨從,儼然是富貴人家的夫人。我和父親見了,都不禁又驚又喜。她與我父子互相問候了幾句,便命隨從奉上百兩黃金,硬要贈與我父子,以答謝父親當年的恩情。
“父親雖然一生貧困潦倒,卻不是貪圖富貴之輩,心中覺得當初救人乃是出於江湖義氣,並非貪圖回報,是以對這百兩黃金堅辭不受。夫人無奈之下,也就不再強迫,而是退而求其次,要為父親做一件事。父親心中略一計較,見我小小年紀,日夕隨他奔波於江湖,心中頗為不忍,便要夫人把我帶走,留在她身邊做個小廝。夫人見我聰明伶俐,便一口答允下來。從此我便離開了父親,隨夫人而去了。”
此時只見聞笛驟然眼睛一亮,恍然道:“我記起來了,方飛就是廉九城的夫人!”
陸文麒頷首應道:“你所言不錯!”
聞笛心中疑竇頓生,不由得問道:“她當初為何要在身懷六甲之時逃離永珍谷?”
陸文麒道:“這你就猜錯了。她與我父子初遇之時,尚未嫁到永珍谷。”
聞笛頓時起了好奇心,追問道:“那她腹中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陸文麒搖了搖頭道:“箇中內情,我並不知曉,也從未在永珍谷中見到過那個孩子。我進谷之時,夫人膝下並無一子半女,直到我在谷中生活的第十個年頭,夫人方才誕下一子。
“有一次,夫人把我叫到身邊陪她聊天,我無意中問起了她與我父子相識之前的經歷,以及那個孩子的下落。誰知她聽了我的問話之後,雙目驟然射出充滿怨毒和恐懼的寒光,令我感到不寒而慄。從她的眼神中,我彷彿看到了一段噩夢般的回憶,看到了一段刻骨銘心的仇恨,還看到了她對於復仇的決絕。在這種狀況下,我斷然不敢再問,也不必再問。於是我岔開話頭,講了一些令她開心的事,她的面色才漸漸緩和了下來。此後,我便再未在她面前提起過此事。”
聞笛不由得喟然嘆道:“看來她定是遭到了惡人的強暴,那個孽種大概被她親手扼死了。”
陸文麒也微微嘆了口氣道:“此事你我就不要妄加揣測了。”
聞笛點了點頭道:“先生還是繼續把故事講完吧。”
陸文麒道:“我隨夫人來到永珍谷,在那裡一住就是十三年。平日裡做些雜役,閒時便和谷中的下人們混在一起,久而久之,與他們都成了好友。尤其是看守白首書閣的秦大哥和豐大哥,與我的交情尤其深厚。只因我從小便酷愛讀書,自然對閣中藏書饞涎欲滴,於是便主動結交了他們。平日裡,夫人對我喜愛有加,三天兩頭地打賞。我一旦得了賞錢,便總是買些酒肉,與秦大哥和豐大哥痛痛快快地吃喝一番。如此一來,我和他們的交情日益深厚。
“一次,我又得了賞錢,買了酒肉與他們共享。酒酣耳熱之際,便開口要他們放我進閣去取書來讀。本來谷中設有嚴規,除非廉谷主本人或是他的入室弟子,其餘人等均不得踏進白首書閣一步,更不許閱讀其中的藏書。但我讀書的心願實在迫切,也就顧不得這麼許多了。而秦大哥和豐大哥不僅絲毫不會武功,而且目不識丁,全然不知他們日夕看守的乃是武林中人人夢寐以求的至寶;加之他們與我交情非淺,便一口答允了我的請求。”
此時聞笛插口問道:“白首書閣如此重地,永珍谷怎會派遣兩個不會武功之人看守?如此一來,豈非令江湖上覬覦谷中藏書之輩有機可乘?”
陸文麒道:“這隻因永珍谷的入口處布有重重機關,加之平日裡廉谷主的弟子們輪流看守谷口,外人想要進谷,實在是難比登天。”
聞笛嘆道:“原來如此。如此說來,那神盜章亨居然能夠從永珍谷中盜書得手,本事實在不小!”
陸文麒道:“章亨盜書之時,我尚未入谷,對於此事的內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