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頁)
聞笛從陳鷹手中取回丹藥,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隨即假意躊躇了一陣,終於服下了一粒丹藥,接著又把另一粒喂小蝶服下。
陳鷹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的一舉一動,面上不由得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口中心滿意足地道了一聲“好”。
小蝶此時早已看懂了聞笛的計策,眼見著陳鷹志得意滿的樣子,心裡忍不住笑開了花,但面上卻不能露出絲毫喜色,故而顯得面色有些尷尬。然而她又如何知道,陳鷹心中另有一番計較。
只聽聞笛煞有介事地道:“事成之後,還望陳教主言而有信,把解藥賜給我們夫妻。”
陳鷹此時已然重新站直了身子,一口應道:“這個你大可放心!”
聞笛道:“陳教主向來一言九鼎,此事實在是在下多慮了。就請陳教主開啟牢門,讓小蝶出去吧。”
陳鷹笑道:“別急!”言罷手掌“啪啪”一拍,立刻有個黑衣教徒急趨而至。陳鷹低聲在那教徒耳畔吩咐了幾句,那教徒行了個禮,便急趨而退。約摸一盞茶的工夫,那教徒手捧一隻香爐而來。只見嫋嫋輕煙從香爐中飄然而出,不絕如縷。陳鷹一使眼色,那教徒便把香爐從小洞中送了進去。
只聽陳鷹道:“你們暫且好好睡上一覺,等一覺醒了,咱們便各歸各位。於清溪,本座限你五日之內把陸文麒擒來,否則你再見到聞笛,只能是在陰曹地府了。”
此時此刻,小蝶心中已然抱定了與聞笛同生共死的念頭,還有什麼事能夠讓她畏懼?她平心靜氣地在香菸繚繞下閉上了雙眼,靜靜地等待著不久即將面對的荊棘坎坷。
冬日的清晨,陽光總是不那麼刺眼,尤其是在毒龍教裡。十幾個時辰之前,這裡的每一個人還都喜氣洋洋的,然而此時此刻,偌大的毒龍教卻冷清得讓人毛骨悚然。是不是因為這裡雲集了太多的冤魂?
四個年近六旬的轎伕抬著一頂粉色的小轎子,從毒龍教深處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著。這四個人看上去實在是再尋常不過了,身上穿著打了補丁的粗布衣裳,雙目黯淡無光,佈滿了皺紋的老臉上毫無表情。無論怎麼看,他們都是那種靠賣力氣為生的苦命人。唯一不尋常的是他們所抬的轎子,轎簾居然只是薄薄的一層白紗。
陸文麒躲在一個誰都不會注意到的角落,目光片刻不離這頂轎子。透過白紗,陸文麒清清楚楚地看到,坐在轎子裡的是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令他牽腸掛肚的清溪。陸文麒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卻並未失了冷靜。直到轎子走遠,他才悄悄地跟在了後面。
出了毒龍教是一片樹林,四名轎伕抬著轎子走在中央的土路上。陸文麒則在旁邊的樹梢上飛掠著,總與那頂轎子保持著一個合適的距離,自始至終居然沒有發出一絲響動,沒有驚起一隻寒鴉。
四名轎伕的步履十分緩慢,這正和他們的年紀相符;然而,他們的步履卻又十分沉穩,留在土路上的每一個腳印竟都是一般深淺。此刻陸文麒已然看出,這四個貌似平平常常的老人,均非等閒之輩。
突然,前方不遠處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五個樵夫。他們每人手裡都握著一柄明晃晃的斧頭,背上也都揹著一大捆柴,不疾不徐地往前邁著步子。
又過了片刻,轎子後方不遠處居然出現了一對夫妻。那妻子右臂挎著丈夫,左臂抱著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嬰兒,看上去三十來歲,打扮得像個山野村姑,卻面色白皙,頗有幾分姿色,尤其那一雙媚眼,極具勾魂攝魄之能。那丈夫則生得高大威猛,四方大臉,膚色黝黑,目光炯炯。陸文麒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他實在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從地裡鑽出來的。
這前中後三撥人,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誰也不快一分,誰也不慢一步,始終保持著同樣的距離。陸文麒此刻心中已然雪亮,這三撥人都是衝著自己來的,而清溪就是他們手中的誘餌。
陸文麒不由得雙眉緊鎖,心中反覆思忖著救人之策,但苦於敵我眾寡懸殊,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什麼妙計,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正當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喝唔喝唔”的吆喝聲,聲音悠長而洪亮。陸文麒知道這是鏢局的趟子手喊鏢趟子的聲音,登時心中一喜,暗道:“不知這是哪家鏢局保鏢路過此地,真乃天助我也!”心念一轉,便已生出了一個計較。
陸文麒朝遠處望去,只見二十幾個人護送著四口大箱子,正浩浩蕩蕩地迎面走來。每口箱子上都插著一面黑底的三角形小旗,依稀可見上書四個金字,但究竟是什麼字,卻無論如何也辨不清楚了。趟子手一刻不停的喊著鏢趟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