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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年近半百的生意人,正在店鋪裡與老闆攀談著,驟然見自己的馬被人騎走,連忙撒腿追了出去,口中大叫道:“哪裡來的賊人,快還我馬來!”陸文麒理都不理,只管頻頻揮鞭,不一會兒便聽不到了馬匹主人的叫喊聲。
然而,那匹馬並不是什麼追風名駒、赤兔的盧,陸文麒並未藉此甩掉那夫妻二人。只聽身後清清楚楚地傳來了那丈夫的喝罵聲:“直娘賊!靠著畜牲幫忙,算什麼能耐!”
陸文麒不由得加鞭疾行。過了不足一炷香的工夫,只見他在一座小宅院的門口勒住了馬,雙足運勁在馬鐙上一蹬,便縱身躍入了那座宅院。夫妻二人在不遠處瞧得真切,連忙追到了宅院前,跟著越牆而入。卻見陸文麒正神色從容地負手站在一座大屋門口,懷中的小蝶已不知去向。而那大屋門戶洞開,從外面望去,大廳裡空無一人,不禁讓人聯想起了諸葛亮的空城計。
陸文麒微微一笑道:“既然來了,敢不敢進來喝杯茶?”言罷倏地轉身躥進屋內,瞬間不見了蹤影。而那大門依舊敞開著,像是食人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擇人而噬。
那丈夫大叫道:“陸文麒!有本事就別躲躲藏藏的!”說著便要向那大屋闖去,卻被妻子一把拉住。
妻子輕聲道:“別急!”言罷四處巡視了一番,見這十丈見方的小院裡只有這麼一座大屋,唯一的大門緊鎖著,便低聲對丈夫道:“這裡八成就是陸文麒的老巢。你速速回去通知教主,讓教主率眾前來捉拿此賊。我留在這裡拖住他。”
丈夫卻不以為然地道:“憑你我二人之力,還怕對付不了他!咱們把他活捉回去,功勞豈不更大!”
妻子搖了搖頭道:“你看那陸文麒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讓咱們進去喝茶,這屋子裡面想必有些玄機,咱們貿然進去十有八九要吃大虧。俗話說得好:小心使得萬年船。你還是聽我的話,回去稟告教主!”
丈夫急道:“你一人在此,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妻子媚笑道:“你不必擔心!我比你聰明多了,不會輕易著他的道。再說,我一個婦道人家,他又能把我怎麼樣!難不成你怕他非禮於我,讓你做王八?”
丈夫聽了此言,忍不住在妻子白淨的小臉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微慍道:“就知道胡說八道!”
妻子嘴一噘,嬌聲嗔道:“你到底聽不聽我的!”
丈夫嘆了口氣道:“好!我聽你的!你千萬要小心!”言罷轉身一躍而出。
那妻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前方的大屋,見大廳裡空無一人,便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口中高聲道:“陸先生!客人來了,也不出來奉茶麼?”
沒人回應。
那妻子將周遭掃視了一番,並未發現有何特異之處,於是又高聲道:“陸先生!別光顧著風流快活,卻把客人怠慢了!”
仍然沒人回應。
那妻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內室方向走去,卻見內室的門突然開啟,陸文麒居然真的端著一杯茶走了出來,面上掛著淺笑道:“夫人請坐!”
那妻子重新落了坐。陸文麒將茶奉上,隨即在主人的位子上坐定,氣定神閒地道:“我這裡布有重重機關,夫人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為好,否則一不小心,就有殺身之禍。”
那妻子怯聲道:“陸先生不要嚇我,我的膽子小得很。”話雖如此說,面上卻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笑靨如花,眉目含情,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文麒,不時散發出勾魂攝魄的光芒,不免令人想入非非。
陸文麒非但沒有避開她的目光,反而一笑道:“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那妻子道:“賤妾名叫藍貞。無名之輩,實在不足道哉。”
陸文麒笑道:“如果連大名鼎鼎的‘火閻羅’、‘碧水妖姬’也算無名之輩的話,那江湖上的名人也實在沒有幾個了。”
原來,這一對夫妻正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火夫水妻”——“火閻羅”褚元龍和“碧水妖姬”藍貞。褚元龍性急如火而又殘忍好殺;藍貞看上去溫婉如水,實則心如蛇蠍,故而兩人得此諢號。兩人早年間在川陝一帶幹些沒本的生意,只因他們武功甚高而又心狠手辣,往來的客商鏢隊對其畏如猛虎。江湖上一直有“川陝道,通黃泉”的說法,便是由此而來。後來卻不知何故,兩人突然銷聲匿跡,現今看來,顯然是被陳鷹蒐羅到了帳下。
藍貞嫣然道:“陸先生客氣了。”
陸文麒道:“不知賢伉儷為何放著川陝的舒心日子不過,卻偏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