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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道:“和你在一起,我便永遠不知道什麼叫‘怕’!”
聞笛心中一暖,柔聲道:“別說傻話了。你我一生相伴,未來有享用不盡的好日子等著我們,連玉皇大帝都要羨慕。倘若有朝一日伸腿閉眼,孤零零地躺在棺材裡,還有什麼樂趣?”
小蝶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也覺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實在是太離譜了。
也許是因為身處陣中方位著實難辨,也許是因為牽著何琦的手樂此不疲,陸文麒腳下步子挪動得甚為緩慢。一路上,聞笛和小蝶兩人話音不斷,而陸文麒和何琦卻一直默然不語,不知是因為赧於啟口,因為心照不宣,還是因為別的?四人就這樣蜿蜿蜒蜒地行了約摸半個時辰,才終於走出了這“孔明不歸大陣”。迎面便是一座三丈多高的巨石,上面刻有“永珍谷”三個隸書大字。巨石旁邊,只見蘇子清危然而立。
陸文麒抱拳施禮道:“有勞五爺親自迎接,文麒惶恐之至!”
蘇子清“嗯”了一聲,道:“走吧。”
陸文麒心中擔心曠兒安危,連忙問道:“不知曠兒到了沒有?”
蘇子清道:“他早就到了,你不必擔心。”言罷已然轉過了身,當先而行。
四人跟在蘇子清身後徑直前行。聞笛放眼四顧,只見谷中雜湊著大大小小的房屋,卻大多形式簡單,與尋常民居別無二致,絲毫沒有武學聖地的氣派。在見識過永珍別院的富麗與雅緻之後,聞笛不禁對這裡的一切大覺失望。
突然,遠處一座四丈多高的樓閣赫然入目。這座樓閣建造得頗具氣勢,只見飛簷高啄,玉瓦參差,仿似一隻振翅欲飛的雄鷹,與周遭的敝屋陋室相較,真可謂“鶴立雞群”。一時間,聞笛的目光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心中暗道:“這一定就是白首書閣了!”
轉眼間,蘇子清帶領四人來到了一座形式古樸的大殿之前。五人登上階梯,邁步而入,只見殿中空無一人。蘇子清道:“你們在此稍侯,我去請師父。”說著便向裡面走去。
此時此刻,聞笛心中驟然生出了一種如臨大敵之感,這種感覺,即便是在他獨自面對陳鷹時,都未曾有過。聞笛連忙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略微感覺好些,隨即轉頭看了看陸文麒,卻見他依然神色自若,心中不由得對他的鎮定敬佩萬分。
其實,陸文麒心裡的緊張比聞笛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他不願讓別人看穿自己的內心。
不多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緩步而出,在正中主人的位子上坐定。此人正是廉九城,只見他身材枯瘦,顴骨高聳,面頰深陷,神色一派肅然,顯得不怒自威,一張乾巴巴的手掌中轉動著兩枚銀光閃閃的鐵膽,“鐺鐺”的撞擊聲不絕於耳,令眾人心中更覺惴惴不安。
廉九城身後跟隨著包括蘇子清在內的四個弟子,四人在他身側站定。大弟子王仁謹看上去已年愈半百,方面大耳,面色慈和,像是廟裡供奉的菩薩。二弟子沈深雖不及王仁謹年長,面容卻更顯蒼老,寬額濃眉,雙目炯炯有神,神色冷峻,顯得胸有城府。四弟子宇文蘭年紀與蘇子清相仿,滿臉麻子,矮鼻大口,容貌甚是醜陋,卻也透著憨厚之態。
見了廉九城,陸文麒“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地,叩首拜道:“罪人陸文麒參見谷主!”與此同時,聞笛、小蝶與何琦也各自向廉九城見了禮。
廉九城略一頷首,算是對眾人答了禮,隨即道:“文麒起來說話。”
陸文麒站起身,道:“文麒今日得見谷主身體康健,神采一如往昔,心中甚感快慰。”
聽了此言,廉九城卻並不動容,而是冷冷地道:“客套話就不必說了!”言下之意,是要陸文麒進入正題。
陸文麒垂首抱拳道:“文麒此次重返永珍谷,是專程來向谷主請罪的。昔日文麒年少無知,一時衝動之下,偷學了白首書閣中的精妙武功,犯了谷中大忌。大錯鑄成已久,今日方來請罪,文麒自知為時已晚。只求谷主秉公懲處,文麒甘願領受一切責罰。”
陸文麒的來意,以及他昔日犯下的過錯,蘇子清在此之前已向廉九城講明,故而廉九城聽了陸文麒之言,面色絲毫未變,只是略一沉吟,便道:“老夫忝居永珍谷谷主之位,掐指算來,已逾三十載,雖無功德,卻也並無半點差錯,自問對得起永珍谷的列祖列宗。”
話說到此處,卻驟然一頓。以陸文麒和聞笛之明,自然聽出了廉九城的弦外之音,如此一來,二人心中的不安不由得又加深了一層。
只聽廉九城接著道:“擅入白首書閣,竊據武功,此乃永珍谷中難赦之罪。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