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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定義在四月的面前顯得那麼蒼白脆弱,界明城知道自己是偏激的,可他真的覺得四月就是光,就是音樂,就是世上最美的那個瞬間。他一直這樣覺得,直到這感覺在四月的咒語裡忽然變得模糊起來。
“你說啊!她沒不美啊!”四月有點撒嬌的說,搖著界明成的手臂。界明城總也沒有回話,聰敏如她,本應該看出些端倪,可是他太高興了,也太累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言語裡面。
“很美啊。”界明城試圖說得誠懇一些,可是自己都能聽出語氣中敷衍的意味。那個羽人轉過臉來看界明城,冰藍的眸子裡映出界明城和四月的影子。他眼中明明是這個羽人裹在他青色斗篷裡的嫋娜身姿,心中卻滿是那透明的花蕊,她拖著長長的臍帶從深深的湖底浮起來,在水面綻放出一個黏糊糊的赤裸的身軀。那著魔般的扭曲和綻放,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樣的景象超乎他的想象,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羽人是那麼熟悉親切,就好像是朝夕相處了好久。他垂下了目光,避免和那羽人的目光交錯。他心裡已經夠亂的了。
“哈!”四月的倏馬突然欄在了界明城面前,“動心了?”她看著界明城那張不知所措的臉,慢慢放下了淘氣的笑容,多少回過些味來。“嗯,剛才嚇到了吧?別看它們那麼大,其實哲羅很好脾氣的;我們都是在它們守護下出生的。誕生的時刻我們的精神最是敏感,一點外界的影響都會干擾到我們的凝聚。你那柄彎刀殺氣太重,不知道刀下死過多少人呢!那麼一拔出來,就是一兩裡都能聞到肅殺的味道。哲羅保護我們好像保護孩子一樣,你一拔刀它當然生氣了。看看它那張嘴啊 要不是有仲秋啊,你真是小命難保呢!謝過大家沒有啊?”說著那麼兇險的事情,四月卻咯咯地笑了,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界明城的心裡又似乎被針狠狠地刺了一下。
“大恩不言謝。”界明城衝仲秋拱了拱手,淡淡地說,“仲秋兄只要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
仲秋好像很不喜歡界明城,扭轉頭去裝沒聽見。四月可真的吃驚了,界明城那種虛應世故的客套分明夾雜著情緒。她拉馬讓開了界明城面前的道路,低下頭去,她明白了。
“界明城 ”她低聲說,“那個咒語 ”
“是啊,你跟我說了,”界明城故作瀟灑地說著,“是我自己笨,沒有想到這是真的。”又豈止是一個咒語,四月是個魅的事實他就可以忽略了麼?
四月猛地抬頭,僅僅迎上界明城的目光,她酒紅的眸子閃動著,好像有很多的話想說,界明城別開頭去,雙腿一夾馬肚,驟然超過了四月。“你們到底住在哪裡呀?”他提高了聲音,裝作很感興趣地望著暮色中若感峰巨大的影子。四月憂鬱地凝視著他,一句話在嘴邊滾來滾去,終於輕輕滑了出來:“界明城,我什麼時候可以認認真真地和你說話呢?”
界明城的臉色沉了一下。原來這又是我的毛病,他惱火地想。有心回四月兩句,看看四月那憂傷的神色,胸口一熱,還是沒有說出來。“就在前面!”四月清清嗓子,指了指正前方,晚霞中朱顏海上金光一片,哪裡看得見什麼。“快到了!”她策馬跟上界明城,面容卻如最後的晚霞一樣暗淡下來。
夜北的傳說裡,朱顏海是那位美麗的公主,而若感峰就是守護著她的那位羽人貴族。這個巨大羽人的翅膀伸入進朱顏海中,形成一個狹長的半島。魅的村莊就在半島的盡頭。這是界明城第一次知道魅的村莊的存在。很少有人真正知道魅的來龍去脈。都說魅是在精神力特別強大的地方才會凝聚的,可他們的凝聚是這樣稀少而艱難,以至於沒有什麼人把魅當成一個種族來看待。也不會有人想到魅也有自己的村莊。他們只是異類,即使他們凝聚成的生命再完美,也不過是笨拙的複製品。那紅對魅的不屑乃至厭惡大概來自所有種族的自尊。這也許是九州五族最有共同點的地方了。半島的中心是高聳的土崖,幾口窯洞就挖在崖壁上。說是村莊,除了四月和仲秋,一位老婆婆就是著村莊的唯一居民。
“本來人還要多些,可他們都出去了。”四月對界明城解釋著,“很多的新人都不想留在這裡。”她正在認真地烤著一片醃黃羊。油脂滑到爐膛裡,點起一片火焰映得她的臉紅撲撲的。她有時候偷眼看看界明城的臉色,但沒有看出什麼。界明城在微笑,他小心翼翼的探出來的情感的觸鬚又被那層開朗堅硬的外殼包裹了起來。那微笑很有些空洞的意思。
可是他不能開口。他心裡的念頭翻騰得這樣激烈,只要一開口,就會露出馬腳來。“你們 也管自己叫人嗎?”他努力問地平和些,然而四月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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