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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蘇平體味道一種說不清的輕鬆,他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了。
兩軍鋒芒的碰撞是極其短暫的事情。轉眼間,流風的人馬已經穿過了激流般的休軍,那些在空中揮舞刀花的休軍後衛甚至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休軍騎兵的隊形不夠緊密,這原本是為了對付真騎的箭雨,卻給了真騎足夠的穿越空間。
流風驕傲地看著身後的真騎,五十三人,人人浴血,卻一個都沒有少。交鋒過的戰場上凌亂地躺著十來具休軍的屍體。流風放聲大笑,馬刀斜斜指著正在掉頭的休軍騎兵們,問自己的屬下:“他們怎麼樣?”
真騎們的嘴角都掛著冷冷的笑意,他們的高高舉起刀弓,齊聲呼喝:“哈!”
鋪滿白雪的大地早已經被馬蹄和豬蹄弄得滿目猙獰,那支千人之眾的騎兵在掉頭的時候塵頭大作,擋住了剛剛趕到的列遊音的視線。列遊音焦急地望著中軍,不明白為什麼左相併不釋出攻擊真騎本隊的命令,幾十名遊騎,難道值得一整隊的騎兵大費周章?蘇平的隊伍也讓他感到失望,一個回合之內就失去了主將,這些黑甲精騎卻連一個真騎也沒有拿下,算是怎麼回事呢?
列遊音撥了撥馬頭,試圖繞過蘇平的後衛。這支騎兵是沒有戰鬥力的,他想,現在該輪到銷金營的兄弟教一下這些來自都城的精銳如何作戰了。
一名騎校擋住了列遊音的去路,他的面色陰沉,盔沿下的眼睛閃閃發光。
“請列都統留步。”這名小校的口氣絕對不象是對他的上級說話,馬蹄在雪地上踏的咔咔做響。他身後的幾名黑甲騎兵正在阻擋跟上來的銷金騎營。
幾百名撥給蘇平的銷金營騎兵這時候從黑甲騎兵的隊伍裡走了出來,他們疑惑地看著暴怒的黑甲騎兵們,不明白為什麼被突然劃出戰友的行列。
列遊音沒有說話,他示意那幾百名騎兵歸入自己身後的佇列,向那名小校點了點頭。
銷金營雖然自負,對於同僚的決心卻不能不表示敬意。戰場上,比武力更重要不就是意志嗎?列遊音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對躺在冰冷的雪地上的蘇平刮目相看。
和列遊音一起望著蘇平蒼白的臉頰的還有流風。
“要把他的首級拿下來。”流風想,他心頭回蕩的只是靜炎的命令。一千步兵是無論如何對付不了的,但是蘇平已經被他射倒了。
象他的部下一樣,他根本不在乎對方整理佇列的行為。那些裝備精良的休軍就算把怒火鍛鍊成刀尖投擲到真騎的身上,也不能讓他們的眼皮眨一下。幾番交戰,真騎們已經把休軍看扁了。“馬不會騎,箭不會射。”他們鄙夷地想,就算下次的格鬥中他們將全部喪生,也不能抹殺他們對於休軍的不屑。
真騎們又衝過來了,仍然是刀鋒的隊形,他們手裡緊緊握著弓,冷冷瞄著黑壓壓的休軍。
“一個也別放過了。”蘇平的副將嘶啞著嗓子對黑甲騎兵們說,他是個臉色蒼白的中年騎將,只有臉色的刀疤紅得發亮。雙腿一磕馬肚,他帶著黑甲騎兵向真騎迎去。
界明城沒有讓心中的驚訝浮上臉頰。站在應裟身邊,他不想讓休國的左相看輕一個年輕的天驅,雖然他實際上還不是。
可他是非常驚訝的。不是為了酣戰中的真騎,他了解這些人的勇氣和蠻力。
也不是為了被幾十名真騎纏住的黑甲騎兵,這些騎兵在他見過的軍隊裡已經算是相當訓練有素的了,只要多一些與真騎對陣的經驗,他們決不至於如此狼狽。讓他吃驚的是左相應裟。按兵不動的銷金騎營清楚地說明他根本沒有打算吃掉對面這幾百名真騎。他是打算接受真騎的求和的!
只是,“這又何苦?”界明城望著戰場上廝殺著計程車兵們,忍不住輕輕說出聲來。他們全力的廝殺根本沒有也不會改變任何早就作出了的決定。
應裟瞥了他一眼,界明城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那眼神裡似乎也有一絲的無可奈何。
流風再次從休軍的佇列中穿出來,他的身上甚至奇蹟般的沒有多出一條傷口。
掠過蘇平屍體的時候,他眼明手快地揮出短刀。取下蘇平頭顱的同時,身子一閃就跳上了蘇平的那匹茫然的黑馬。他就這樣穿越洶湧衝來的黑色浪潮,在身後留下一連串的屍體。離開休軍隊伍的時候,他回首的一箭再次洞穿兩個騎兵的身軀,那是他箭囊中最後的一支。
不是所有的真騎都和流風一樣走運,不少香豬一頭撞上對面的戰馬,就再也爬不起來。休軍騎兵雖然不擅長騎射,對於格鬥卻絕不陌生,陷入休軍重圍的真騎往往在兩三個會合後頹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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