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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連界明城的白馬都躲躲閃閃,頗有畏懼的神態。
中年商人兩眼放光:“真是倏馬!那些人出的價錢可就差得遠了。我願以三百金銖請四月姑娘割愛。”
門外眾人也聽見了中年商人的話,一面恨恨地罵,一面卻也無可奈何。
以三百金銖購買一匹馬,即使是倏馬,也實在太貴。何況是這中年商人出手,有心出價的人也不敢競爭。
四月想了想,說:“既然你識貨,那也就成全你吧!”
中年商人大喜,道:“姑娘爽快,果然不同凡響。”做了個手勢,就有人給他去取金銖。三百金銖有滿滿一大袋了,就算夜北產金,這也是很大的一筆財富。
四月伸手接過金銖,看看界明城依稀有點不贊同的神色,咬了咬嘴唇,問那商人:“怎麼稱呼啊?”
“啊,小姓姜,宛州姜平壑。姑娘還有什麼指教?”姜平壑得意洋洋地說,顯然是個頗有名望的人物。
界明城暗暗點了點頭,身從宛州來,這個名字他自然聽說過,難怪有這樣大的手筆。但是四月顯然不知道姜平壑的來頭,兀自大大咧咧地說:“老薑,你既然認得這是倏馬,當然知道倏馬的脾氣吧?”
姜平壑微微一笑:“這個不勞四月姑娘操心,我們宛州人對付馬還是有點把握的。”
四月看他自信滿滿,也就不多說話,喜孜孜地把那金包在手中掂了掂,對界明城說:“重,你給拿著。”
界明城依言接過,背上一凌,感受到了四道冰冷的目光。心中不由狐疑,沒想到這客棧里居然有如此的殺氣,看來進來時候竟然是疏忽了。
四月見他臉色不愉,拖著他就往帳臺走,一面低聲數落他:“專門趕過來聽你講故事的,不要給我看這種臉色啦!人家願打願挨,要你有什麼意見啊?我請你吃飯還不行?”
界明城一時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你真以為宛州商人那麼無能,連你一匹倏馬都控制不了?”
“那是當然!”四月毫不懷疑地說,扭頭對帳臺裡喊:“老闆,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呀?”
看見那一袋金銖換了主人,客棧老闆的態度可就大不一樣了,一疊聲答應著趕了過來。還沒到桌邊站定,嘴裡已經報出了一連串的菜名,一聽就知道什麼貴報什麼。
桌子上堆滿了香噴噴的菜餚。界明城看著直髮愁,他本來飢腸轆轆,卻也對付不了那麼多東西。不知道這女孩子的胃口到底有多好。
“吃呀!”四月捧著碗催他,她竟然不吃肉菜,那麼多的東西顯然是點給界明城的。界明城不由覺得有些汗顏。
“我看見戰場了。”四月又喝了一口奶茶,說:“而且我知道你肯定又攪進去了。怎麼回事?”她臉上的還有些餘悸的痕跡。
界明城覺得這女孩子真是琢磨不透:“你怎麼知道我捲進去啦?”
“噗嗤”一聲,四月笑了出來,“還自以為很神秘哪?兩邊的戰馬都不是蘭泥那種蹄鐵啦!一看馬蹄印就看出來了。”
界明城這才恍然。他細細給四月講述著那慘烈的一幕一幕,用的卻是哄小孩子的溫柔聲音。四月安靜地聽著,把頭放到了胳膊上。
不知不覺間,四月已經趴在桌上睡熟了,被暖氣蒸紅了的臉上寫滿了風霜,睡夢裡還微微皺著眉頭。
界明城看著四月疲憊的睡態,想象著她在充滿血腥味的戰場上來回飛馳尋找白馬蹄印的樣子,心頭忽然又軟又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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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 斬鞍 吧檢視更多熱帖 作者: 雲飛揚FLY ( 2007…07…02 18:36 )
二十五
太陽西曬,已經是傍晚的光景。客棧老闆讓坎子把木板窗戶卸了下來,大廳裡忽然就充滿了一道道溫柔的光芒,大廳裡的一切都在光芒中潰散,變成了淡藍的顏色。這是天水一天裡最溫暖的時間。
界明城看了眼四月,她還在趴在桌子上熟睡,她已經那麼睡了很久了。陽光落在她的臉上,把她粉紅的臉頰上細細的茸毛都精細地勾勒了出來。四月似乎感了什麼,微微又皺了下眉毛。界明城一慌,忙挺直了身子為四月擋住陽光,再不扭頭去看四月,心下卻是一片茫然。他坐在這裡,想過了無數關於這個女孩子的事情,卻始終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客棧老闆來過了兩次,一臉殷勤地請示是否把這位姑娘送到房裡去。在姜平壑那一袋子金銖面前,他忽然就多出間“很清靜”的上房來了。
“呆會再說。”界明城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