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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氏兄弟也是這樣問,克管事卻說:‘日後你們自然便會知道,願多作善事,常懷善心,自消災解危。’刁氏兄弟都有些莫名其妙,更不以為然。說也奇怪,過了不久,刁氏兄弟的一身武功,竟為西廠頭子羅祥所重用,成了他的親信爪牙。刁氏兄弟一旦得勢,便作威作福,強辱民女,殘害忠良,魚肉百姓,可謂無惡不作。”
“我呸!這樣富貴法,不如不富貴!”
“許多人一朝得勢,便忘本來。起初克管事亦替他們管賬,後來見他們實在鬧得不像話,也黯然別去,臨行前還揮淚說;‘是我害了你們。’刁氏兄弟以為他心生叛逆,著人攔途把克管事殺了。”
“豈有此理!刁氏兄弟一入閹黨,人心大變了不成?刁老英雄一生耿介,泉下有知,如何瞑目?只不過這又關招善翁啥事?”
“招善翁在六十歲以前,都很貧寒,只不過他窮雖窮,行善如常。招善翁每到街上,只要看到被人遺棄的小狗小貓,或餓得奄奄欲斃的小動物,必定加以飼養,或買下放生,或抱回家裡撫養,對蛇。狼這等惡毒獸類也不例外,至於乞丐。貧窮,更加體恤關照,以致他每次外出,不但人人都稱他‘招善人’,連每頭的貓狗都瞄瞄。汪汪的向他招呼。他只是一個編草鞋的,但被人稱作‘招善人’,可見行善全憑心意,不分貴賤啊r
“招善翁真名不虛傳。”
“有一次,鄰家財主特別關照招善人,招善翁打了一百對草鞋,得了一筆小錢,路上遇見一位外來的青年相士,相士看了他一眼,咦了一聲,再站定端詳他的顏面。招善翁以為相士要招攬生意,便要贈帛,相士搖頭謝拒,只說:‘去買塊地吧,越大越好,越荒蕪越妙。’招善翁莫名其妙,但見相師器字不凡,想想也想買塊地以終老,把那些可憐無依的小動物和貧寒孤兒,覓一遮風蔽雨之處,使在九釜山陽買了塊高地,不料”
“不料什麼?”
“你道這塊地裡有著什麼?”
“有著什麼?”
“黃金啊!招善翁本待閒來耕作,不料卻掘出了金礦。鄉人中有專冶金銀的,都自告奮勇,來替招善翁開採。這一發掘,金礦源源不絕,偏是除了這塊荒地,到處連半點銀砂都無。招善翁從此發達,人人都說善有善報,招善人成了招員外,他第一件事便把原先地主找來,金礦收益,還贈他一小份。又四處打聽那相師的下落,終在鄰縣找著了他,懇意力邀,願常年供奉。相士始終微笑不允。只說:‘禍福無門,因人自招,招員外行事仍持善心,萬勿忘形。’可是招善翁仍三番四次力邀,盛意拳拳,相士便說:‘你跟我在前山最面風向陽處,起了一間屋宇給我,每月供我八十兩銀子,如何?’招善翁口裡連忙作允,日後,也真的在相師指定之地建屋,還按月囑人把銀子呈上”
“那相師拿這麼多的銀兩幹什麼?他真的愛財麼?”
“這裡面可有下文。招善翁暴發後,可忙這忙那,便不得暇重訪相師,也把此事忘了,只吩咐長工帳房,把錢按月送去。招善翁也行善如故,和藹如昔。如是過了大半年。這時候山陰刁氏兄弟的頂頭上司羅祥,竟被刺殺,刁氏兄弟生性好賭,暴富後更濫賭,弄得告貸無門,加上一些九流術士和心術不正的堪輿師,在刁氏兄弟耳邊進讒,說什麼山陽招尚慈在前山截了你的龍脈,應想個法子治他云云。刁氏雙雄因心生毒計,竟向錦衣衛頭子馬永成密稟,以得馬永成的信重。果然,馬永成假公濟私,以招員外私掘國寶為名,家產。礦場一概充公,歸刁氏兄弟接收。”
“哎呀!這樣一來,招善翁豈不又打回原形了。”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富貴本是浮雲。只不過,招善翁正仿惶無計,忽有小廝來請,招員外心中疑惑,直至到了那屋字前,只見佈置幽雅,隱約記起這是當日自己命人為相師所建之屋字。這時,相士自內廳步出,笑著告訴他:‘我早料有此劫,替你在此龍脈留住了龍眼,任誰奪去了龍身都無用,徒招災害而已。此時此地,註定要有兩家致富。但一得兇終,一得善終,只憑個人修持。’招善人這才知道,相士把他按月的銀兩,把街頭上的乞丐,貧病之上,乃至貓狗禽畜,全收養此處。使招員外有此存身終老之地,他自己卻一文不取。”
“這相士莫非是神仙中人,難道他是”
“你別忘了,招善人雖有著落,但刁氏雙雄並不放過,偏是礦場易手後,遇上北河匯濫,礦場全灌了水,礦場全坍塌了。馬永成遷怒雙刁,雙刁掛怨於招善人,竟惡向膽邊生,又聞說招善人在山陽處過得不錯,便學當年故技,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