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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書院讀過書的。”
“哦,你還會讀書?”
“才高八斗。”
耿聚忠又是一口酒吐在地上。
林芷彤道:“你官沒有知府大,你還是去求求你哥吧。你哥是靖南王,知府會賣他面子的。”
耿聚忠心裡大樂,想還真得騙騙她,讓這傻瓜欠我個大人情才是。於是他嘆氣道:“我最不願欠我哥人情了。這次為了你,就去求求他吧——也不僅僅是為了你,我查過你爹這事根本不該立案,是十三衙門又在搞這些東西廠的把戲,京城也很多人煩他們。當官的就應該明察秋毫,不能冤枉別人。”
林芷彤道:“你是個好官。”
耿聚忠道:“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官。”
林芷彤嘻嘻一笑。耿聚忠道:“怎麼,你不信嗎?我做官多年,也主過訴訟,從沒有冤過人。別看我平日裡荒唐,對公事是不敢開玩笑的。我心裡一直拜的是包拯包大人。”
林芷彤道:“不是,不是,我想到了一個笑話,也是關於包拯的。你先別喝酒啊,免得又吐了出來。”
耿聚忠心想這《笑林廣記》我都能背了,你一小丫頭,能說出什麼新笑話來,就不理她接著喝酒。
林芷彤道:“開封府裡,展昭激動地對喊冤百姓說‘你們放心,包大人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官!’包拯聽到後,怒道,‘展護衛,本官有那麼黑嗎?’”
耿聚忠又是一口酒吐在了地上,道:“我絕不能讓別人娶了你去。你是我的糖,老天看我太苦了,把你賞給了我。”
林芷彤被說得甜滋滋的,居然臉紅了,道:“我怎麼就成糖了——對了,賴三公們為什麼叫我側福晉啊?”
耿聚忠道:“你還有個姐姐,也就是福晉。她是順治先皇的養女,康熙皇帝的遠房姐姐——和碩柔嘉公主。”
林芷彤道:“啊,你是二手貨啊。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有婆姨了?我還要跟別人搶相公?算了,我不要你了。”
耿聚忠低著頭,哽咽道:“她是個好人,去年已經走了。”
“難怪你整天傷心難過的,她很愛你吧?”
“不知道。她嫁給我時六歲,完婚是十二歲,走時也才二十二歲。生於帝王之家沒得選擇,也談不上愛與不愛。我是藩王之子,她也是皇家千金。換句話說,我們都是高貴的人質,只能天天相敬如賓,連行雲雨之事,都要互相拜過。我想她並不喜歡這種生活,就連府上的畫眉也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也不喜歡,但熬住了。她熬不住,就走得這麼早了。”
林芷彤道:“姐姐真可憐,這麼早就死了,否則我可以過去教她功夫。”
耿聚忠有些難為情地道:“以你的家世,我只能讓你暫且先做側福晉。但你放心,我不會再娶其他的女人。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只做側福晉,大哥那邊壓力小些;我也怕你受不了拘束,還怕你成為京城名媛的眾矢之的,這對柔嘉公主也有個交代。”
“哦,隨便。”
耿聚忠欣喜道:“你不介意只做側福晉?芷彤,我們這樣的公子哥娶多少女人,都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我們背後是個大家族。”
林芷彤道:“沒關係啊,反正我也有過其他男人,你不介意就行了。”林芷彤心裡浮現出徐精的影子,只覺得青青澀澀,像沒熟的芒果。
耿聚忠大笑道:“哈哈,你這樣的妙人,也只有我收;我的骸骨,還望你斂。”說完霸道地對著林芷彤親吻了過去。
林芷彤推開耿聚忠道:“下次親我別喝酒——你記得救我爹啊,救不救得了不怪你,是我的哥們就要盡力。我最恨不講義氣的男人了。”
林山石從法場放回獄中,自己也莫名其妙。等待最是折磨人,有時覺得這樣半死不活小命交在別人的手裡,還不如給一刀來得爽快;有時又為自己還活著而竊喜。他自言自語地在牢房裡拖著腳鏈來回亂竄,但十成念頭還是有九成是想活的。人只要還想活,就會無比恐懼,從煉丹的秦始皇到普通的販夫走卒無不如此。偏偏人之貪生怕死,無需原因,還無比強烈。林山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又彷彿有一絲朦朧的亮光飄蕩在無盡的昏暗裡,那份焦躁,讓臉上真如草灰一般。
一位鶴髮童顏的老伯咬著窩頭慈祥地勸道:“後生,人固有一死。人過三十不為夭,看你這樣子也快四十了吧。別這樣走來走去,弄得大家都心煩。”
林山石想,四十?莫非這段日子自己蒼老得如此快速?對著水缸望去,果然鬢角有了些華髮。他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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