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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彤坐在龍椅上,突然道:“其實耿聚忠不是我第一個男人。我的第一個男人在漳州。”
玄燁睜開眼,疑惑地望著這個女人。
林芷彤道:“後來我家出了點事,那個男人居然就不要我了,怕耽擱了他的前程。他只要做個州府的捕頭——其實這個捕頭比得上從小和他玩鬧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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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燁強笑著道:“州府捕頭頂多算個從七品,為了這樣頂帽子,不要青梅竹馬的美人,真是糊塗極了。”
林芷彤道:“是啊,我想他如今也多少會後悔吧,就算如今不後悔,明日、後日、老了後、快死時,總會有一天想到我就流淚的。若是所有感情都沒有了,所有回憶都不見了,只有位子、江山、虛情假意的吹捧,你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玄燁一震,心裡升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小時候和耿聚忠、柔嘉公主一起在大樹下玩鬧的場景,瞬間浮現在眼前,趕也趕不走。他知道,自己就是孤家寡人。玄燁輕聲道:“朕就是寡人,寡人就是朕啊!”
林芷彤捋了捋頭髮,道:“哥哥,我走了,你既然答應了放人,本就不該再逼你簽字了——你不要讓我這個女人看不起你。”言罷後,她自顧自地走出養心殿。對外邊守候著的三德子道:“準備點冰,一個人進去,皇帝哥哥剛才摔了一跤,臉上有些腫。”
三德子趕忙入殿,見皇上默默地站著窗臺邊,呆呆地遠眺。三德子不敢打擾,任冰塊化在手上。
玄燁突然嘆氣,道:“百年世事三更夢,萬里乾坤一局棋。古來多少英雄漢,南北山頭臥土泥!”
三德子一震道:“萬歲爺,您在說什麼?”
玄燁轉身一笑,道:“皇阿瑪的詩,順治爺寫的,寫得好嗎?”
林芷彤回家開始清理包裹,順手把太師府的金銀搜刮了一大包,心想反正耿聚忠也是個貪官,他若倒了,這些金銀留著也沒用;他若不倒,這玩意總有人源源不斷送過來。
第二日,耿聚忠回到了府上。幾日牢獄並未消磨掉他的風流瀟灑,只臉色略有些疲憊,彷彿裹著一層青暈。
林芷彤見他回家,走上前去,輕輕摟過的耿聚忠道:“回來了真好,本女俠終於把夫君救出來了。”
耿聚忠流著淚也摟過林芷彤:“芷彤。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這幾日,我算是明白了詩歌的滋味。”
林芷彤一個巴掌打在耿聚忠的臉上,望著發愣的耿聚忠道:“救你,是我的義氣。打你,是為了肚裡的孩子。現在開始我們兩清了。耿聚忠,從今日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本女俠把你休掉了。”
說罷,她拿起早就整理好的包,離開了太師府。
第二十二章 四海無人
漳州本是花果魚米之鄉,雜卉三科綠,嘉禾兩度新,俚歌聲靡曼,秫酒味醞醇。當然那是治世,碰到亂世,別說拿糧食釀酒了,還能冒煙的家裡就是巨室。
周駝子道:“林大俠,真得多謝這些日子您的救濟。說起來靖南王對您真不比天地會差。要糧草給糧草,連你諫言的減免漳州糧稅都批了,雖然漳州也沒有剩下什麼糧食——若不是林大俠在此求情,明年還不知要餓死多少百姓。說來也怪,漳州府如今又換了知府,天地會和靖南王不是一夥的嗎?為何牛香主會被靖南王撤了呢?如今又是耿家的家丁,原來的漢軍馬都統掌控了。這新知縣真是兇悍之人,喜歡喝醉後騎著馬踩人,連手下主簿都不放過——這快秋天了,日日下雨,糧食還是收不上來,百姓還是苦啊。”
林山石看著山下建牆的老鄉,微微一笑道:“誰勝誰敗,對你很要緊嗎?牛香主也好,馬都統也罷,管他牛頭馬面,百姓都是捱餓的那個,而你這麼玲瓏,反正在哪朝都是幫人看家護院。”
周駝子道:“那也是。在哪朝都是當奴才,主子好不好純粹碰運氣。只是雨再這麼下下去,大戶也沒糧了。我這八卦宗師只怕奴才都沒得當了。”
林山石前幾十年說話最為厚道,每逢說話總是思前想後。上過戰場,見多死人後,變得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便道:“你個屁的八卦宗師,練武多年,打過幾次架,殺過幾個人?躲在家裡打徒弟,就這樣也成宗師了?”
周駝子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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