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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華默然無言,要知李仲華童年備受凌辱歧視,不覺養成一種自卑、自傲雙重人格。
自出道江湖,自卑的陰影雖在心境中緩緩抹除,但憤世嫉俗氣質,厭惡虛偽人生的心情猶未全然轉變,他在金陵偏起雄念,與其與歲月相逝、草木同腐,反不如趁此有限朝露人生,在武林中創下一番驚天動地業事,庶覺不辜此生,雖富貴猶如浮雲,勳業轉眼成空,仍較沒沒無聞的好。
然而,此刻的他卻儆於樹大招風,名高招危,人生何苦自找煩惱?聞聽鄒七一番言話,忖思有頃,才微笑道:“此事慢慢再說,天下之大何處不可藏身?在下只隱居不出,妖邪縱有除我之心,也是無可奈何!”說著略略一頓,又道:“王兄,請將途中一切妙計安排與小弟說出,不要使小弟一直蒙在鼓中。”
王一飛笑道:“此事也是慢慢再說,鄒大俠尚有要事與少俠商量。”
李仲華目光落在“鬼見愁”面上,鄒七正色道:“‘羅剎鬼母’雙目復明後,已厭倦江湖,急於覓地歸隱,皈依佛門懺悔昔徑殺孽,永絕世緣,來此桃源谷後,即相中後山峭崖飛瀑之前做其棲隱之處,少山主已著手興建庵堂;‘羅剎鬼母’僅有一事牽掛,就是須見賢弟與郝姑娘成婚。”
此言一出,李仲華不禁俊面通紅,訥訥答道:“這個小弟尚須請命於家嚴,還有浦”
鄒七大笑道:“此事無須賢弟煩心,愚兄已草函面請尊大人,昨晚已交人送往,日內即有迴音。”
李仲華自燕京赴閩,受盡擺佈,雖說均是出諸善意熱誠為己,但也心懷不愉,此時一聞鄒七竟不取得他同意,就書函送往其父,不禁劍眉一剔,目中怒焰,正待數說幾句,忽地廂室內翩然閃出風華絕世的郝雲娘,目光一接,李仲華將話嚇得又咽了回去。
只見郝雲娘面帶愁霜,冷冷說道:“華弟,你可是不樂意這門婚事麼?”
李仲華慌不迭地立了起來,漲紅滿面道:“天大的冤屈,小弟怎敢?”
鄒七忙打圓場道:“郝姑娘不必動怒,我那賢弟只是憂心浦家姊弟而已,其實吉期可分日舉行,鄒某已端人前往高山迎接浦家姊弟。”
郝雲娘早就藏身廂室,本是有意佯裝,聞言嬌靨不禁染上海棠紅暈,白了李仲華一眼,道:“娘喚你去咧!”
李仲華苦笑一聲,向眾告辭,無可奈何隨著郝雲娘走出
轉眼已是七日,鄒七派赴燕京之人已趕回,攜來李仲華之父覆函同意婚事,請鄒七代為主婚,其餘京中之事一語未提,並帶來數盒珍寶做為聘禮。
第三日,桃源谷一片喜氣充溢,張燈結綵,笙簫鑼鼓之聲不絕於耳,李仲華遵命與郝雲娘、毀曼雲,馮麗芬、林銀屏完婚。
藍天白雲,陽光照射,武夷群嶺,翁鬱生翠。
距桃源谷前幾座峰頭,一處嶺脊之上,忽出現兩條人影,倉皇飛奔,衣襟殘破見膚,血跡斑斑。
兩人均是江湖勁裝穿著,年約三旬開外,手中執著一柄雪亮百鍊精鋼撲刀,腳程雖快,但顯得有點強弩之末,足見真力耗損過鉅,疲憊不堪。
前面一人陡地停下步來,回面猛笑道:“丁賢弟,看來我倆脫除殺身之禍了!此處已是萬山叢疊,林木森鬱武夷山脈中,賊黨人手雖多,亦難以相覓。”說此一頓,又道:“少山主只說遷居武夷南巒,並未確說地點,只怕我倆尚須費一點心力找出。”
另一答道:“少山主倘隱在附近,羅堂主必命手下在此周近設下伏樁,眼前空山無人,諒遷隱之處仍距遙遠,不過實如張兄所說,殺身之禍已躲開了。”
驀地,身後不遠林中傳來陰惻惻語聲:“只怕未必!”
兩人神色大變,四道悸怯目光凝視語聲送來之處:“諒你兩個無名小輩,怎逃得出老夫手下?老夫所以未出手擒你們之故,就是想你們引老夫來在江小子居處。”
說此,忽“哈哈”出聲狂笑,聲播山谷,高吭雲霄。
兩人不禁魂魄皆飛,面如死灰,賊黨已將其兩人圍在當中,欲逃乏力,只有俯首待擒。
突然
數十丈外,一道紅色旗花沖霄而出,半空中爆出無聲火花後震出,一長聲哨音,尖銳響亮,搖曳長空。
匪黨不禁一怔,面目一變!
藍袍老者冷笑道:“看來姓江的小子就藏在此山不遠了,老夫得來全不費工夫。”
語聲未了,嶺背兩側林中電射而出十數身形。
為首是“獨臂靈宮”崔傑鑫,後是沈煜、劉晉等人。
藍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