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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想兩手抓緊藤索,腳底平貼在峭壁之面走上,這樣較兩足懸著比較省力,卻防萬二一猿弄斷藤索,摔然之下不易變換身形,是以仍兩手在換,垂直一寸一寸揉他雖身輕似燕,然而藤蔓動盪搖晃不定,甚是費力,揉至雲嵐中,已手心沁汗,頻頻微喘。
滿目雲煙過眼,流蕩飄忽,隱隱只見藤蔓頂端只是峭壁之間一處裂縫。
踏上裂縫入口,見這裂縫寬可只容一人側行,仰面上視,仍然雲氣瀰漫,不見其終,用手貼在裂縫一撫摸: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原來是光平如鏡,著手滑溜,但此刻不容考慮,循著裂縫側身而行。
暗中摸索而行良久,茫茫雲嵐中只見左側隙壁上,有一一直徑二尺大小圓洞,藤索向洞內伸展進去。
李仲華不禁精神一振,鑽入洞中,匍匐爬行,只覺迴旋九折,深邃陰暗,黑沉沉地一片。
約莫爬了四、五十丈,褲膝己磨穿了兩個大洞,膝蓋亦微生腫痛,卻漸感洞徑不似入口處逼仄,不禁直立而行,只是尚須彎身俯首。
他此刻思緒潮湧,悵觸萬端,暗道:“莫羨江湖風光好,須知險惡風波千丈深,這滋味確不好受,深悔當初孟浪殺死魏賬房及書坊店主,不然何致遭受這一連串的顛沛因苦?”
忖念之際,耳中微聞兩猿吱吱叫聲,似距身不遠,張目一望,卻又看不見甚麼?洞中愈深入愈陰森,雜著二猿吱吱之聲,更顯恐怖,假如李仲華不是先入為主,說甚麼也不敢輕身進入。
二猿叫聲倏杳,李仲華正小心翼翼摸索挨行時,忽覺一股急風向胸前洶湧撞來。胸頭立感一震,身軀連連退後,一驚之下,心隨念動,兩手急急一弧,閃電平胸推出“先天太乙掌”真力隨掌而出,逼開那片急風。
心中暗忖:“這洞中定藏得有人,說不定還是隱跡世外的奇人異士,兩猿為其眷黃”一念未了,只覺那股源源不絕,生生不已,迫來力道雖不太強,陰柔中合有剛勁,卻被他自己推出“先天太乙掌”掌力一撞,頓生反應,反而加強,身形不覺又退後數步。這分明顯示洞中主人不喜見生客,若在別種情形之下,李仲華溫文守禮,主人既拒不接納,何必相強?
但處此絕境,一定要找出絕壑與外面之通徑,不得不爾。於是他澄清思緒,氣聚丹田,猛地張口吐氣,力貫雙掌,打出一片潮湧如山勁風向前推去。雖知一接之下,那片急風倏然而收!微聞“噫”了一聲,之後復不再聞。自己打出勁氣不能即時而收,身形望前一衝,刺出兩步,才撤回勁力。
洞中空氣本像一泓死水,經掌勁漩蕩,頓生嗡然呼嘯之音。
李仲華聽得“噫”聲入耳,更是確信洞中有人,本來深山苗洞多半陰暗潮溼,電臭腐味刺鼻欲嘔,而此洞雖然陰暗,卻光潔乾燥,一絲異味均無,若非有人居內,何曷臻此?自己事先一點都沒察覺,不由暗中赧然。他此時不知洞中主人是好是壞?但也得硬著頭皮進入,心中不無惴惴,一步一步緩緩踏進,緊了緊手掌,暗加戒備。走進五、六丈遠,洞徑竟向左折?不由猛感駭然,暗道;“洞中主人定是武功高不可測之輩,怎麼貞力還會轉彎?”誰知更驚異的是,走去不過三、四丈,又右轉?不覺額角沁汗,只覺這山洞有點古怪一向右拐後,凝目一瞧,遙見十數丈遠處,有微弱光亮透出。
重睹光明,那心情該是如何地愉悅興奮?他卻多半將到了地頭,欣悅中夾有凜念。走到近處,只見洞頂之上,嵌著一顆六角形形似黃玉之物,散發出微弱黃色光芒,雖然如此,卻是黑暗中明燈。此處洞壁雖寬敞,作一圓穹形,凝眼望去,兩丈遠處,貼壁坐了一個枯瘦老人,一頭蓬麻似地亂髮,四射散張,長鬚委垂於地,足足有四、五尺長,一對晶光電閃地眸子,望了自己一眼,倏又閉上,不聲不語。兩隻白猿分立那老人身側,不停撓首抓腮,圓睛骨碌碌地轉個不停。
李仲華一眼望見那老人頭頂之上,石巖中茁出樹枝,此枝垂颶,上面竟結了自己方才吃過的枇杷,金黃桑桑,芳香四溢。由不得心中暗暗駭異,忖道:“普天之下,還沒有見過枇把可以石生?這種奇聞若自己幸能出去,與朋友談論,他們定責自己說話,簡直無稽於虛。”
他這時才看清楚了,那洞中老人身形甚為矮小,坐時才不過一尺七、八,立起時恐不會超過三尺一、二,只覺他坐著的身形向洞壁之後嵌去,四外並無通徑,分明這山洞至此已死,不由大感失望!自己好不容易來此,是想找出出得這絕谷的通徑,此時他心內不無生出山窮水盡之念。
他目光燜燜視在老人身上半晌,一個念頭在他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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