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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地的一陣旋轉,好半晌方立起,眼中所見的只是一片悽黑,無奈只得摸索而行,戰戰慄慄、手一按在壁上,不由心內暗暗叫苦!
原來牆壁俱是鐵鑄,他發覺此地室內空氣不流通,宛如一泓死水,燠熱異常。這一來,如不渴死,也要餓死,他實在猜不出柏奇峰為何要置他於死地?莫非他發覺自己有縱敵之嫌疑,若然,倒也算不得甚麼大不了之事呀?
李仲華究竟是初涉江湖,他不知人心險惡,更不知設身處地替人家想一想;他一則無意知道燕鴻以黑吃黑的所為,燕鴻也料不到“嶗山三鷹”與李仲華說破,固然“嶗山三鷹”不知足燕鴻自身所為,李仲華已瞭若指掌,燕鴻一進堡中稟知其父“翻天掌”燕雷,燕雷直說此事不可被外人知道,命燕鴻來堡,他如向著本堡,便命在本堡效力為死黨,不然,則下手除去。
李仲華隨來在桑乾河岸,與“嶗山三鷹”說出這些話,無一句不是深深刺痛燕鴻的心,畏忌之念遂在燕鴻心中生下了根,但仍感懷李仲華當晚相護之德。
之後,李仲華對“翻天掌”燕雷述說自己來歷身世,閃鑠其詞,燕雷狡詐多疑,認是敵人派來臥底,更遇到柏奇峰見他有意縱敵,遂即肯定十分了、導致此事發生。燕雷行事均瞞著其妻,即令其女燕霞也不使得知。
按理來說,李仲華自有其不得已之苦衷,並非有意隱瞞其身世來歷,可是在別人心中想法並不如此,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燕雷等這些小人,卻以舌度人,言為心聲,這句話固然不錯,但天下事不能一概而論。 李仲華胡里胡塗被認做一可怕之敵人,然而李仲華不該對“幽山月影圖”慾念太甚、致被迫出走天涯,遂遭此禍,俗雲:“過載者沉其舟,欲勝者殺其生。”此語可做一般武林中人座右銘。
李仲華不由暗恨此輩武林小人,若得有朝重見天日,非將這些無恥之徒殺戮殆盡,方消此恨,牙根咬得吱吱作響,神情獰惡可怕,不道李仲華立在死氣沉沉的地牢中發恨,且說燕家堡中之事。在翠竹軒中最後一聲清磬敲罷,那掙然清脆餘響尚自餘留空際,那兩扇緊閉的軒門“籲”然開啟,走出一個青衣丫鬟執著掃帚打掃門前飄落竹葉。
那丫鬟才不過二旬上下年歲,體態輕盈婀娜,眉目娟秀可人。
在那佛堂中坐定一個滿頭銀髮,面如滿月老婦,臉頰略不帶半點摺紋,鳳目中不時露出兩道不可逼視冷電神光,顯然身蘊內家絕乘功力。
當中壁間懸著一幅千手觀音的影象,寶像莊嚴,圖上釘著一塊太極圖形。兩旁懸著一副對聯,上書:太極悟從三易始菩提長在香中筆走魏碑,力貫千鈞。
几上設著木魚清罄各一,尚有一爐上好檀香,氳氤飄嫋,這老婦坐在几旁閉目沉思,但不時張開眼來。須臾,在廂房翮然走出一個紫衣少女,陽光由門外穿入,照映在她那凝脂透紅的嬌靨上,益質嫵媚明豔。她嬌喚了一聲:“娘!”那張吹彈可破的玉頰上呈顯一顆淺淺梨渦,分外迷人。此女正是,昨日奉燕雷之命送兩包草菇來軒,就一直未出外。
只見他喚了一聲娘後,便款移蓮步挨近老婦身側,盈盈含笑道:“您老人家在想甚麼?”
那老婦睜開雙眸,露出猶如春暉和藹的笑容,道:“為娘自皈依佛門後,悟徹天人,數年來心如止水,這兩日心境微微生波,無復前時的寧靜,大概又有甚麼事情臨到為孃的頭上?記得八年前,為娘劍斃長鬚怪人時,也有這種情形”說著又笑道:“這且不管它,霞兒!娘來問你,你這幾年找到了心上人麼?”
這老婦正是“翻天掌”燕雷元配夫人,十八年前武林聞名喪膽的“幹手觀音”蕭月嫻,一身武學兼正、邪兩派之長,尤其是她那一手“卅二式散花劍法”及十八顆“牟尼珠”欺風追電手法,堪稱武林雙絕,後來不知為甚麼與燕雷反目,長依經隕?
她供奉的也是千手觀音佛像,為著何事反目?只有她與燕雷兩人知道,一代武林魔頭,性情突然轉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世事每多如此,往往不可預料。
且說霞姑娘聞言,嬌頰排紅,小嘴一暇道:“娘,您老總是提起此事做甚?霞兒還沒打算嫁人,娘準女兒伴您老一生吧!”
千手觀音面色微微一沉,低喝道:“胡說!怎麼可以不嫁?為娘不忍隱避深山,也是為著你,怕我走後,你父胡塗將你誤配匪人,豈不斷送你一生?那柏亮之子柏奇峰為娘早瞧過了,此人外貌和順,內則陰險無比,為娘斷其日後將不得善終,豺狼之後,焉可育出麒麟?故而你父遞函為娘速允其事,我只是相應不理!”
燕霞陡現驚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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