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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華便知浦瓊為感自己相助之德,想把“羅剎鬼母”被擄之事說出,因關礙其父而忍住不語。
當然他不便說甚麼,搖搖頭道∶“這個小弟猜不出,大概大概”
一連說了兩個大概,郝雲孃忽起了一聲輕笑。
李仲華不禁面紅耳熱,使著玄巾蒙面,將尷尬神情遮掩著,問道∶另耶峽四叟及“黔九三霸”呢?”
“他們望堡外馳去,群雄亦跟著他們去向堡外。”
李仲華搖首道∶“奇怪奇怪”
郝雲孃疑惑道∶“有甚麼不對o”
李仲華道:“小弟奇怪黔九三霸自始至終均保持鎮靜,好似有點坐觀成敗的神情。”
郝雲孃嬌笑道∶“我們走吧,別人的事怎管得許多!”說看拉著李仲華望外走去∶到得廊中,將兩匹健騎拉著。
忽地郝雲孃想起一事,問道∶“樹上發話的人想必是令師吧o.”
李仲華道∶“只算半個師父。”
“誰”
“天遊叟”
郝雲孃徵住了,星目中露出驚喜之色,道∶“天遊叟平生未收傳人,怎麼收了你半個弟子?”竟似不信。
李仲華笑道∶“雲姊不信小弟是天遊叟半個弟子?”
郝雲孃道∶“一半相信,一半不信。”
李仲華捉摸不出姑娘話中用意,忙道∶“雲姊,你這話是何用意.”
郝雲孃“咯咯”嬌笑一聲,道∶“你見著了天遊叟沒有?”
李仲華搖搖頭。
郝雲孃一言不發,步法亦自放快,眼中似思索著甚麼事般。
堡外山澗、石徑、亂草中觸目盡是血汙,尚有斷弩殘矢,以及拚鬥後留下凌亂的足跡。
顯然是浦六逸手下屠戮花家堡樁卡所留下的殘跡。
卻見對面峰頂上有三條身影掠飛賓士著,極目望去,那是“黔九三霸”像一縷淡煙般,一瞥而逝。
李仲華忖思著“黔九三霸”為何與“耶睞四叟”貌合神離?這是極不可理解之事。
郝雲孃則心頭思緒紛湧,在川江舟中李仲華曾說過是“天遊叟”傳人!
可是李仲華只將別後經過,盡情告知,但並未一一詳述“天遊叟”為何垂青於他。
只說途中遇上,愛上他的姿質,但現在偶憶其母曾說過其誓不收傳人,不禁心裡甚疑?令他最心憂的是浦瓊對李仲華那種暗暗鍾情神色,患得患失,不禁在芳心中油然生起。
暮藹蒼茫,嵐雲氨氫如蒸,兩人次袂飄飛縱騎而去。
花家堡中,離石雅樓不到十數丈,一座環柳小屋中,正懸著幅“幽山月影圖”。
李仲華夢寐以求的那這小屋是“黔九三霸”平時練氣行功之處,茅簷板屋,不甚起眼。
李仲睡認定畫品聖蹟,該懸掛在書房雅室內,怎麼也料不到在此小屋中,遂輕易放過,自誤良機,羈誤江湖又耗費幾許時日!在李仲華而言,為命運乖誤所致。
第二十七章 烏江險阻 愁緒萬千
天方黎明,朝霧霏霏。
桐梓縣郊一座小客棧中,李仲華與郝雲娘雙雙走出。
店側廄中跟著走出店夥,牽著兩匹健騾,笑道:“兩位一路順風。”
李仲華、郝雲娘含笑登騎,並肩緩馳而去。
“得得”蹄聲,刺破黎明時分寂靜。
黔地均為山地路極崎嶇,沿途只見崇山婉蜒,石峰稜峭,皆為噓雲裂萼,兩旁山塢內小麥青青薔麥熟,粉花翠浪,為此窮山惡嶺中生色下少。
他們兩人昨晚幾乎一夜目下交睫,各自為著心中疑雲思付著。
他們並肩慢馳,也是默默無言,終於李仲華先問口道:“雲姊,你為何疑心小弟不是‘天遊叟’弟子?”
郝雲娘斜睨了他一眼,道:“你真不知道麼?等尋到我娘一問就知,我信你就是,你怎麼偏要窮根問底?”說時嬌靨上綻放春花嬌媚笑容。
李仲華看得一呆,心中隱隱替郝雲娘難過,若她知道“羅剎鬼母”被“七星手”擄去,哪會如此言談從容?嬌笑嫣然。
一路上極力避免談起武林之事,只笑語連珠,妙事解頤,保持身心輕鬆。
日方停午,已到得烏江渡口,江岸之上,垂柳影裡有不少人佇立,負賈肩販,也有江湖人物,三三兩兩聚在一處,紛紛談論。
兩人距江岸不遠,已自離鞍而下,眾人不禁紛紛投目,一對璧人,玉樹臨風,婢娥謫凡,哪得不使人貽目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