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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搶走萊
拉並把她賣到了伯爾凡加。看!就是他們!甚至那根繩子被磨斷後又重新打結的
地方都一模一樣。萊拉很清楚這一點,因為她曾經被綁在那架雪橇上好幾個小時,
痛苦難熬這些神秘的事情是怎麼回事?難道其實只有一個世界,這一切只是
做夢?
後來她又遇到一些東西,讓她重新想到了真理儀。在一個陳舊的鑲著黑色木
框的玻璃盒子裡,是幾個人的頭顱,其中幾個上面有孔:有的孔在前面,有的孔
在側面,有的孔在上面。最中間的那個頭顱有兩個孔。卡片上印著細長的筆跡:
這個步驟叫做鑽孔。卡片上還說,那些孔是在頭顱的主人還活著的時候鑽的,因
為孔的邊緣癒合得很光滑。但有一個孔並不如此,那是被一支銅箭頭刺的,那支
箭頭現在還在那兒,孔的邊緣粗糙破損,因此你能看出它的不同之處。
北方的韃靼人就這麼幹。斯坦尼斯勞斯·格魯曼對自己也這麼幹,這是認識
他的喬丹學院的院士說的。萊拉迅速地看看四周,發現周圍沒人,她就拿出了真
理儀。
她把意念集中在最中間的頭顱上,問道:這是誰的頭顱?他們為什麼要在上
面鑽孔?
在從玻璃屋頂漏下的灰濛濛的光線裡,她全神貫注地站在那兒,一點兒也沒
有注意到有人正看著她。
那人六十多歲,看上去很威嚴,穿著一套剪裁得體的亞麻服裝,手中拿著一
頂巴拿馬草帽,他站在陳列室的樓上,從鋼製的扶手上往下看。
他灰白的頭髮整齊地從額前梳向腦後,他的額頭被曬成黑色,但很光滑,幾
乎沒有皺紋。他的黑眼睛很大,睫毛很長,目光熱烈。幾乎每過一分鐘,他那深
色的舌尖就會從嘴角伸出來舔一舔嘴唇。插在他胸前口袋裡的雪白手帕散發出濃
鬱的科隆香水味,就像種植在溫室裡的植物,味道濃郁得讓你幾乎能聞出它們的
根在腐爛。
他注意萊拉有一段時間了。她在樓下走動,他跟隨著她在樓上走動。當她站
在那些頭顱面前時,他密切地注視著她,盯著她的一切:她那亂糟糟的髒頭髮、
臉上的青紫、身上的新衣服、俯在真理儀上的光溜溜的脖頸,還有她光著的雙腿。
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抽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然後走下樓來。
萊拉正全神貫注地研究著這些新奇的事物。這些頭顱佔老得令人難以想像,
櫥窗的卡片上只簡單地註明銅器時代,但從不說謊的真理儀卻顯示:這個頭顱的
主人生活在三萬三千二百五十四年前,他曾是個男巫師,鑽那些孔是為了讓神進
入他的頭腦。然後,真理儀就像以往有些時候一樣,隨意地回答了一個萊拉並沒
有提出的問題,說和被箭頭刺穿的那個頭顱相比,在那些被鑽孔的頭顱周圍,塵
埃更多。
那究竟是什麼意思呢?萊拉從閱讀真理儀的專注中回到現實,發現自己不再
是獨自一人。有個穿淺色衣服、散發出香味的老人正在注視著旁邊一個櫥窗,他
讓她想起了什麼人,但她說不出是誰。
他意識到她在看他,於是他抬起頭看著她,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你在看這些鑽孔的頭顱嗎?”他問。“人們在自己身上做這個,多奇怪呀。”
“唔。”她面無表情地說。
“你知道嗎?現在還有人這麼幹。”
“是的。”她說。
“嬉皮士,你知道,就是那些人。其實你還太年輕,還不記得嬉皮士。他們
說那比吸毒還管用。”
萊拉把真理儀放進了揹包,她在考慮怎麼才能離開。她還沒問那個最重要的
問題,但現在這個老人在跟她交談。他看上去很不錯,聞起來也不錯。他靠得更
近了,他從櫥窗邊斜靠過來時,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手。
“你覺得很驚奇,是不是?沒有麻醉藥,沒有消毒劑,也許只用了石頭工具。
他們一定很厲害,是不是?我覺得以前沒在這兒見過你,我經常來。你叫什麼名
字?”
“利齊。”她從容地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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