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剌說。
兩人默默地對視,不花剌的手懸在半空。木犁的眼睛森冷,不容一絲感情,彷彿面對敵人。在不花剌就要抵擋不住收回目光的時候,木犁的眼睛深處,什麼東西微微一跳。木犁伸手,握住了不花剌的手,極大的力量,極短暫地握手。隨即木犁放開了,往後退了一步。
不花剌抖了抖略微疼痛的手,“現在你有四千人,三千木犁的子弟,加上一千名鬼弓。”
“一萬四千,”木犁回望身後,北都城在他看不見的極遠處,“雖然我不相信貴族,但我依然請求他們攻擊朔北部的側翼。那些人裡,我對巴赫·莫速爾的一萬騎兵有些把握,巴赫做決斷的時候太猶豫,但在我們開戰後,他應該會在合適的時間切入戰場。”
“一萬四千,朔北部會有多少人?”
木犁搖頭:“我們沒有準確的情報,但是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蒙勒火兒一生中最終的復仇之戰。他會帶著他全部的人來十萬個男人!十萬匹戰馬!三千匹白狼!”
第六章 狂奴之血
一
比莫幹以鞭柄輕輕敲打“雪漭”的脖子,這匹極西駿馬緩緩地登上山坡,迎風抖了抖雪白的長鬃。
這片小山被稱作“忽炭”,蠻族語言中是指牧民少女的一種腰帶。這片山不高,是彤雲大山一條小小的支脈,由東向西,橫亙在北都城的北面。每年春天這裡的爬地菊開得最盛,嬌嫩的黃色一直延展到遠處的臺納勒河邊,山形也越發的柔和起來,彷彿少女的腰肢。年少時比莫幹喜歡在這一帶跑馬,馬蹄翻飛起來,黃花起落。比莫幹最喜歡的一刻,就是駿馬一發力衝上山坡最高處昂首嘶鳴,那時候他會舒張胸懷猛吸一口帶著草木香的空氣,就像喝了酒一樣有些醉意。
而此時此刻他眼前只有白茫茫的雪野,一眼看不到頭,天空裡雪片翻滾,寒風帶著細而淒厲的嘯聲。他握著韁繩的手冰涼,腰間的鐵劍敲打在甲冑上,發出單調的撞擊聲。
他僅僅帶著一百人,守衛金帳的一百名精銳武士,這些都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部下。他沒有告訴其他人他要出城,包括蘇瑪。原本他應該坐鎮金帳等待決勝的訊息,但是當木犁的部下來到金帳稟報說木犁的子弟兵即將出城決戰時,比莫幹默默地站了起來,走出了帳篷。帳篷外他的戰馬“雪漭”和一百精銳武士已經準備就緒。
率領這一百人的是比莫乾的伴當班扎烈,在比莫乾的伴當中他刀術最精,也最得重用,此刻他按住刀柄,立馬在比莫幹身後一步,警惕地四顧。風雪太大了,這讓班扎烈很不安,這裡距離臺納勒河也只有不到五里,接近前鋒所在的位置,很難說不會遭遇突前的朔北部小隊,這麼大風雪的天氣,瞪大眼睛也只能看到百多步遠,一旦遭遇,雙方都措手不及。
比莫幹迎著風雪,久久地不說話。他是看向西邊,班扎烈知道那是決戰即將發生的地方,可惜在這裡他們什麼都看不見。
“大君,聽動靜還沒開戰,風雪那麼大,朔北人是不是敢來可難說得很。” 班扎烈抖了抖身上的老羊皮氅,灑落一片積雪,“天太冷了,還是小心身子。再說雪這麼下,一會兒就結成冰殼子,我們下山時候馬蹄會打滑,不如回城等訊息吧?”
“靠三千人能打敗蒙勒火兒麼?”比莫幹依舊遙望遠方,輕聲問。
班扎烈愣了一下:“三千人?朔北部這次,怕是來了幾萬人吧?”
“除了木犁將軍的本隊,還有多少軍隊已經就位?”比莫幹又問。
班扎烈知道比莫幹話裡的意思。他想了想:“現在得到的訊息,是不花剌的一千鬼弓和巴赫的一萬騎兵都已經就位,九王的一萬六千虎豹騎、木亥陽的一萬騎兵也已經出城,正在路上。”
“三萬七千人,加上木犁將軍的三千人,一共是四萬,能夠打敗蒙勒火兒麼?”比莫幹再問。
班扎烈愣了一會兒,搖搖頭:“不知道。”
“北都城裡能調動的軍隊有十萬人,可現在能用的只有四萬人。”比莫幹扭頭看著班扎烈,“至少有六萬人還在北都城裡屯著不動,即便這能用的四萬人,有多少能夠按木犁將軍的命令列事?”
班扎烈抓了抓頭:“說句實話,誰會聽一個奴隸的?雖說按身份木犁將軍早不是奴隸了,可是幾個貴族真把他看做貴族?木犁將軍自己都說自己是個奴隸。”
“我任命木犁將軍為統帥北都城所有武士的人,這也沒用,是不是?”
班扎烈低下頭,避開了比莫乾的目光:“也不是說沒用,只不過讓貴族們聽木犁將軍的,總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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