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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多於知道雷雲伯烈的人,但是息轅卻明白雷雲伯烈在軍中的地位遠超過他自己出盡風頭的弟弟。雷雲伯烈僅僅二十七歲,息衍不在的時候,他掌管鬼蝠營,是鬼蝠營實際上的統帥。
“少將軍早點休息吧。”雷雲伯烈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息轅看著雷雲伯烈的眼睛,緩緩退後,按住腰間的劍柄,他覺察到了對方話裡的敵意。
雷雲伯烈微微搖頭:“請少將軍轉告將軍,世子的事情還是不要管了。國主示下,只要息將軍在有風塘安養,絕不會加罪。”
“加罪?”息轅吃了一驚,“我們叔侄有什麼罪?”
“聽說是帝都皇室傳來的訊息,有人指認息將軍勾結朋黨,禍國亂政。”雷雲伯烈低聲說,“少將軍該明白,我們都是軍人,是將軍一手訓練出來的人。我們只執行命令,絕不通融。國主手令傳達,從今日起息將軍不得踏出有風塘,直到事情水落石出。我們的責任就是守住這個門口,任何人不能出入。”
息轅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叔叔被問罪,那對我也是一樣的吧?”
“任何人不得出入,自然少將軍也不例外。”雷雲伯烈回答。
他面無表情,鬼蝠們同時把手按在刀柄上,上百柄刀在鞘中摩擦,鳴聲悽然。息轅心底徹寒。
七
午夜,紫寰宮聽政殿。
拓跋山月雕塑般站在大殿中央,手緊握著貔貅刀的刀柄。值夜的兩個內監看他那副神情,忐忑不安,卻又不敢近前,只是彼此遞著眼色。三軍統帥在這裡已經站了半個晚上,全然沒有退去的意思。
膽子稍大一些的內監輕手輕腳地捧了一盞茶上去:“將軍飲一口茶解渴。”
拓跋山月搖了搖頭:“不是飲茶的時候。”
內監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將軍啊,不是我們下人多嘴,不過國主的性情,將軍也該知道。國主定下的事情,就是大臣們排著隊在這裡跪上一年,也不會有用。將軍求見的帖子,我們已經遞進去三道了,國主沒有一道旨意出來,這是不可挽回的意思啊。將軍留在這裡,也只是讓我們這些下人為難而已。”
拓跋山月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內監微微一哆嗦,倒像那一瞥裡面有錐子似的。
“國家的事,不容你們說,也不容我退!”拓跋山月說得斬釘截鐵。
內監猶豫了一下,還想再勸,外面卻傳來了喧譁聲。
他疾走幾步來到殿門外:“什麼人敢在聽政殿前喧譁?”
遠遠的幾隻燈籠過來,他還沒有看清對方的模樣,已經被當胸推了一把:“閃開!”
“你!”聽政殿裡伺候的內監都是有身份的內臣,剛剛瞪大了眼睛要呵斥,話卻無法出口。
百里煜疾步進殿:“我要見父親!我要見父親!”
後面追來攔阻他的幾個內監跌跌撞撞地趕上,卻不敢去拉扯世子,只能跟在後面疾走,其中一個不小心絆倒在門檻上,“哎喲”一聲,竟然摔斷了兩顆門牙。拓跋山月一回頭,和百里煜的目光對上。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各退了一步行禮。
“將軍來這裡是”百里煜問。
“煜少主是為塵少主求情來的麼?”拓跋山月直接點破了。
“是!”百里煜走到他身邊,和他並肩而立,“我想了許久,下了決心。雖然我是個沒用的儲君,也不曾聽政管事,但是父親這個決定,實在是太草率了。我不能不勸!”
拓跋山月側頭打量這個年輕人,看見那張柔膩俊秀的臉上竟然有一分決然的神色,不禁微微點頭:“煜少主為了這件事不惜深夜入宮拜謁,是為了國政,還是為了和塵少主的私交呢?”
百里煜沒有料到他這麼問,猶豫了一刻,低頭下去:“國政我不明白,但是我讀聖人之書,學天下大道,無非是依照律法行事,善賞惡罰,這個我還是懂的。雷雲孟虎死在北陸,金帳國斷交和淳國結盟,我們就該興師討伐,塵少主那麼多年在南淮,和北陸的音訊都不通,他和這事沒有關係。無論塵少主和我是不是朋友,我不能看著他死!”
拓跋山月嘆息一聲:“煜少主說的這些都是理由,其實還是為了朋友而來的吧?以煜少主的性情,下這個決心想必很不容易。”
百里煜知道多說也是沒有用的,深深吸了口氣:“容易不容易,我也已經站在這裡了,和將軍一起找父親辯個是非。”
“不管是為國事還是為朋友,能有這樣的堅持,就是做人的根本了!”拓跋山月低低地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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