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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能倖免!”木犁冷冷地看著比莫幹,“我們青陽的虎豹騎被稱為草原上最強騎兵的原因,只是因為您的祖先,您的祖先依馬德·帕蘇爾曾經帶領這支軍隊掃平草原!可是大君和先祖是不同的!”
比莫幹愣了半晌,低低地嘆了口氣,“是啊,我和先祖不同,先祖有青銅之血,是草原上人人畏懼的狂戰士。”
“大君,有沒有狂血是生來的,不由大君掌握。可大君手下還有我們這些忠勇的武士,一個男人捏著刀柄,總不必去怕惡狼。您的父親也沒有狂血,不也曾擊敗了蒙勒火兒,讓那個惡魔退守北方雪原幾十年?對付白狼,靠我們的戰術。”木犁近前一步,雙目炯炯,“拖延時間,不能在馳狼勁頭正足的時候開戰;儘量用弓箭,不到迫不得已,不要肉搏。大君如果相信木犁,木犁可以騎馬揮刀,自己衝進白狼團的本陣,為大君立下功勞!”
“相信你?”塔爾寒家族的主人帶著怒氣嘲笑,“木犁你已經六十歲了,你憑什麼敢說你能對付蒙勒火兒的狼騎兵?”
“蒙勒火兒已經快七十歲了!”木犁猛地回頭,兇狠地反擊,“沒有和白狼團作戰的貴族沒有什麼資格來議論武士的年紀!”
“貿然的進攻會讓青陽死無葬身之地!”斡赤斤家族的主人大喊,“就靠你打敗蒙勒火兒?我們為什麼要相信自己都快死的老東西能救青陽?木犁你還能活十年麼?你只要賭自己十年的壽命,卻要青陽部幾十萬人跟你一起賭博。”
他走近比莫乾的寶座,“大君,不要聽這瘋子的胡言亂語。”
“誰是瘋子?”木犁低聲嘶吼。
“我說的是隻知道騎馬舞刀的瘋子!”斡赤斤家族的主人也怒了,毫不相讓。
木犁不再說話,緊緊扣著刀,踏上一步。
“只會用刀來解決問題的人,不是瘋子麼?”斡赤斤家族的主人退後一步,也按住了刀柄。
幾位家主都不約而同地按住了刀柄,金帳裡木犁和一排貴族家主扣著刀柄,彼此之間虎視眈眈。
旭達汗那顏走到兩撥人之間,分開了他們,他淡定的神色沖淡了金帳裡濃重的敵意,木犁和家主們各退了一步。
旭達汗轉向比莫幹,“開戰不開戰,要看兵力對比。弟弟不太明白的是,為什麼朔北部圍困北都城選在了冬天。弟弟讀過東陸人的兵法,圍城最適宜是在秋天,天氣高爽不需要加厚的軍帳,城外還可以收割成熟的秋麥作為軍糧。而若是長期圍困,也該從春天開始。嚴冬時節住在城外環境之惡劣不必說,而且缺乏糧食,後勤的供給也艱難。我們住在城裡反而有屋子和結實的大帳篷遮風擋雪,朔北部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時機呢?”
“旭達汗那顏的話在一般的軍隊是沒有錯,可您的外公蒙勒火兒·斡爾寒是草原上罕見的兵法家,他對時機的理解和別人不同。選擇冬天,是因為如果其他部落想要救援我們,風雪和寒冷就是最大的障礙,草都枯死了,長途馳援需要帶大量的馬草。”木犁說,“所以現在,我們被拴死在這裡了,蒙勒火兒選擇了最好的機會,和我們一對一。”
比莫幹低低地嘆了口氣,“不錯,這個時機反而對我們是最不利的。”
“我們在城裡還有羊群和儲存的馬草,他們的糧食不會比我們更多,”貴木那顏站了起來,“我們可以堅守不出。”
“那些巨狼確實可以放出去捕獵,但是朔北部的狼騎兵並不經常做這樣的事情。”木犁低聲說。
貴木愣了一下,“那麼狼群的食物”
“它們吃人,它們渴望開戰,這樣馳狼可以吃死人的屍體!”木犁環顧眾人,每個人心裡都升起一股陰寒。
“沒有絕對的把握,我們不會出城迎敵。任何一具屍體都是給白狼團的軍糧。”木犁緩緩握緊拳頭,“而我們一旦出城,就得要了蒙勒火兒那頭老狼的命!”
“大君,看得出木犁的瘋狂了麼?就算他知道白狼團,就算他和白狼團打過仗,可是明知道敵人的軍力遠強過我們,木犁還是要開戰。”塔爾寒家族的主人提高了聲音,“木犁,你是為了什麼?為了你和蒙勒火兒之間的仇恨?還是為了你的戰功?”
木犁緊繃著嘴唇,不說話,再次抓住了刀柄。
“瘋子!”家主們再也剋制不住怒氣,紛紛拔刀出鞘一尺,同時向著木犁逼近。而木犁不退,旭達汗和九王都想插入兩撥人之間,卻沒有機會,木犁和家主們之間只剩下拔刀就能砍中對方面門的距離。
“夠了!放肆!”比莫幹霍然起身,臉上隱隱地透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