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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朗軒以為她要離開自己,不禁急得高聲叫道:“瑤妹”聲音才一出口,便自頓住,因為他已發現蕭瑤不是意在離去,而是飛身撲向側方八九丈遠的一片樹林!
顧朗軒跟蹤縱身,發話問道:“瑤妹為甚如此?莫非發現敵蹤!”
這時,蕭瑤人已落在林中,恨聲答道:“有人在偷聽我們講話,可惜我來遲一步,這廝手腳又頗溜滑,居然被他逃掉!”
顧朗軒身形落下,舉目一看,林中滿地肉骨,尚有殘餘的酒香,果然是有人停留過。
蕭瑤用鼻一嗅,揚眉笑道:“這酒味餘香好像是地道的汾酒?”
顧朗軒點頭笑道:“瑤妹不愧是杜康知音,辨識得絲毫不錯,這地上殘餘的則似狗骨?”
蕭瑤叫道:“吃狗肉,喝汾酒,這偷聽我們談話之人,難道是個花花和尚?”
顧朗軒笑道:“那邊有個簡單的石壘行灶,看這搭灶的手法,頗似丐幫中人,故而可以斷定不是個酒肉和尚,便是個貪嘴乞丐”蕭瑤在旁加上一句說道:
“而且由對方的溜滑的身手之上,可以看出還具有上乘武功!”
顧朗軒見蕭瑤仍在妙目流光,四處察看,便含笑說道:“瑤妹何必如此查究,你不是意欲製造江湖流言麼?”話猶未了,蕭瑤便挑眉說道:“我喜歡給人當面聽,不喜歡給人背後聽,生平最討厭這等有欠光明、鬼鬼祟祟的舉措!”顧朗軒見她滿面氣惱之狀,含笑安慰說道:“瑤妹,你一向具有極高的智慧,但今日這場氣惱卻生得絲毫沒來由!”蕭瑤詫然一怔,目注顧朗軒道:“顧兄此語怎講,為何絲毫沒來由?”
顧朗軒看著那林間行灶與滿地狗骨,答道:“由這行灶與狗骨看來,對方早就在此,我們是後到,似乎只屬湊巧,不可怪責對方是有意竊聽!”
蕭瑤無語可駁,向顧朗軒點頭說道:“顧兄口舌真個善辯,替對方開脫得好!”
顧朗軒笑道:“我和這位酒肉朋友風萍未遇,替他開脫什麼?只是叫瑤妹不要無謂生氣!”
蕭瑤白他一眼,嫣然笑道:“你要我不生氣,便須乖乖聽我的話兒!”
顧朗軒失笑說道:“瑤妹儘管分派就是,我決不敢有違將令?”蕭瑤正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便嚴格執行我的計劃,我們於當人之處行跡無妨親密,以製造江湖流言”顧朗軒連連點頭,蕭瑤把兩道湛如秋水的目光盯在他臉上,揚眉問道:“但在揹人之際,我們應該作些甚事,顧兄可知道麼?”顧朗軒本想點頭,忽又搖頭笑道:“末將不敢擅自猜測,仍請元帥傳令!”
蕭瑤臉上毫無笑容地冷冷說道:“我們縱然合室同床,也各睡各的,我要好好用功,以彌補此次傷損,你也應該下番苦心,把我抄給你的上卷‘玄清秘錄’之中的練氣秘訣好生習練,以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一連串的危難焦急之下,顧朗軒幾乎忘了此事!
如今被蕭瑤這一提醒,自然滿面通紅,喏喏稱是!
蕭瑤看了顧朗軒一眼,正色說道:“顧兄,不論此去崑崙是否能邀得我妹子蕭琪為助,以‘五毒香妃’木小萍猖獗兇邪暨一些曠代兇人紛紛出世的情況而論,前途仍極艱險,最值得倚靠的,不是任何外來助力,而是我們自己本身的充實準備和隨時警惕!”
顧朗軒紅著俊臉,赧然說道:“瑤妹教訓得是,我對你所傳的練氣秘訣,定刻苦用功!”
蕭瑤嬌笑說道:“以顧兄的絕世資質與原有的深厚修為,只要花上數日苦功,把那口訣融會貫通,獲益自大,等到了崑崙,我向我義母說明你師門來歷,她老人家定會將上卷‘玄清秘錄’見贈,顧兄再勤予苦練之下,成就便可能高過我了!”
顧朗軒目注蕭瑤,眼光中充滿感激,眼眶中含著淚水,緩緩說道:“瑤妹,你對我的恩情,真真是山無其高,海無其深”蕭瑤失笑說道:“顧兄不要酸了,我們約束已定,就此趕路。”
顧朗軒點頭應命,雙雙啟程。
這一對男女英俠,在酒店飯館人多眼眾之處,果然形跡極為親熱,甚至投宿住店,也是共闢一室。
但等房門一關後,卻各在榻上打坐,一個行功,一個練氣,規規矩矩,清清白白的,根本不涉及絲毫兒女之私!
七日下來,蕭瑤向顧朗軒嬌笑叫道:“顧兄,你是否有所覺察,就這區區七日之間,業已”話猶未了,突然雙眉一挑,目注室外。
這時,他們在一間旅社上房之中,長夜漫漫,練功甫畢。
顧朗軒也聽出窗外有人,遂朗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