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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苦辰本監國我虛度了光陰多少載,從來沒被人這般看得起過。
齊侯待我,確實不薄。
從今天早上,花花綠綠大小官員一行在鎮子門口恭敬相迎,到現在本監國飄飄忽忽地坐在四個披紅掛綵的轎伕抬的轎子裡,齊侯一直在旁噓寒問暖個不停,簡直是比我親爹還要親。
本監國捧著滿滿一綠玉托盤兒的符西特產江子果兒,一口一嘟嚕,果子汁水兒飽滿潤喉清肺,爽心怡情。
齊侯在轎外一路走著,掀開轎簾兒不時說上幾句寒暄一番。
一張肥大的臉又被放大許多,臉上肉實誠得很,倒是一個褶子也不曾有。
本監國回去定要告訴我的各位夫人們——去皺最有效的方子就是多吃多喝,長胖了,褶兒自然也就抻開了。
現時的情形就是這樣——本監國坐轎子齊侯走著,本監國吃喝著齊侯不光看著還得說笑陪著——不知這侯爺為官怎樣,但讓街上百姓看來,本監國確實是個有面子的。怕是在各位官員面前,本監國的面子要比慈相更出彩兒。
我忍不住輕哼兩聲。
齊侯眉彎眼顫地說道:“苦大人,已到本侯的府邸了。”
轎子行走平穩,落時也沒有上下起伏的墜感,本監國這輩子也不曾坐過這麼舒坦的轎子。
齊侯伸手扶我下了轎,此番我也算是享受了把福王爺的待遇了。
回頭看看慈相的轎子也落下了,卻是幾個小官兒相傍。
本監國竟然如此受重視,還是那句話——真是前所未有的暢快啊!
齊侯府邸豈止是“氣派”兩字可以形容。
門口兩尊石獅子白玉落成,左右呼應,氣勢恢宏。
硃紅色的大門四邊鑲金,頂上烏金浮雕的“侯府”兩字碩大卻也配得上寬敞的門面。
我跨過高高的門檻,滿眼便都是金碧輝煌,不免晃得難受。
我略眯了眼,在齊侯的引領下,進了前堂。
前堂敞亮,四壁掛著名家墨寶,地上擺著名花奇葩,香氣悠揚。
齊侯安排我在右手邊兒坐了,慈相居左在側面,十來個小官兒也進來依次入座,門外還熙熙攘攘站了二十來人,都拱手候著。
齊侯面上盡是笑,一雙小眼睛擠得更加縹緲。
“今日二位大人來符區視察,乃是鄙人之幸,符區百姓之幸,江山社稷之幸”
我瞅著他,一字兒不漏地聽了,齊侯音色綿軟,真是裡柔外嫩,哈哈。
慈相面無表情,果然是個常聽好話的。
齊侯目光移到慈相身上,一番溢美之詞戛然而止。
齊侯眼光一掃身邊兒的侍婢,那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急忙上前,向每個青花瓷茶杯中添了茶水。
“鄙人治水,重在疏導,不去死堵。並非自誇,還是取得了一番成就的。”
齊侯臉上一星點兒鬍渣也不曾有,確實像白嫩嫩的水煮大鵝。
他胖手略略揚起,做出個“請”的手勢。
我點點頭。
“現下災民也具有定所,齊侯開庫賑災,百姓無不稱道啊。”
旁邊一個小官跟著附和道。
齊侯只是看我,對慈相不再瞟一眼。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杯中龍井湯色杏綠,勻齊成朵,是上好龍井不差,卻味道平平,不若佳人哥哥所沏滋味萬一。
“侯爺,我們二人此番前來,主要為視察堤壩修繕情況,希望可以儘快巡查,以便早日完成聖上囑託。”我放下茶杯,緩緩說道。
“苦大人所言即是,要緊事當然要放在首要位置。只是二位大人旅途勞頓,不若歇息兩天,調養身體,若是累壞了國家棟梁,鄙人也是賠罪不起的啊。”
齊侯神情關切,真像個體己人兒。
我看看慈相,他還是不語。
我繼續說道:“侯爺體貼備至,然而我二人卻又要務在身,歇息不得,還是下午便出發吧。”
侯爺呷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杯。
“水壩路途遙遠,下午動身,到時也怕已經傍晚。既然苦大人龍馬精神,那今天下午鄙人就帶二位大人在城中走動走動,巡查一下災民的安置情況,這樣可好?”
我回他一個淺笑,“如此甚好。”
三言兩語來往間,時值晌午,齊侯真是個心細的,命侍婢給我們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本監國一身綢緞以上,華貴非常,照鏡自觀,只看脖子以下,竟有了絕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