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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上,他卻滿心憂鬱,擔心父親,又對未來的路真沒什麼法子了。
他是真切地明白了,容琛該是真心喜歡上他了,給了一個帝王能夠給別人的估計是最大限度的愛,他寵他,憐他,但也限制他,禁錮他,不僅是他,還有禁錮限制他的家人。
魏頤也明白自己,他估計也是完全陷進去了,出不來,但是,他也許還是應該帶著自己這顆心,找另外一個地方,待下來。
那天,容琛和魏頤是不歡而散,以前魏頤還和他還吵架,容琛會把魏頤哄回來,但現在,魏頤已經不想和他吵架了,他覺得總是沒個結果。
他父親那天受刺激過大,之後果真又病了,臥病在床,魏頤在他床前伺候湯藥,魏夫人吳氏因為精神衰弱而身體不好,在魏暉一家走後,家裡也就只有魏頤能支撐起這個家來了。
谷管家雖然很能幹,但一個人也管不過來,而且是女流,總有沒法子的時候。
在皇帝派了另外的人伺候魏頤後,明鷺就到魏夫人跟前去伺候去了,她每次看到魏頤都欲言又止,還淚眼盈盈,讓魏頤有些不知所措,他其實不大會哄女孩子,所以常常會避開她,他心裡希望這個女孩子能夠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然後把她帶走,不要留在這個家裡了。
魏大人已經算是完全退休了,他再沒去上過朝,也幾乎沒去衙門裡,雖然還保持著那個尚書的職位,但過段時間,也該徹底轉給他下面的左侍郎了。
魏頤守在魏大人跟前,他突然說起自己想出家這事。
魏大人聽後,沒做表示。
魏頤繼續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加之還要伺候父親母親直至百年之後,魏頤不敢自作主張,擅離你們。若是父親母親,你們願意,請父親親自為我剃髮,我在家修行吧!”
魏大人還是一言不發,但那雙沒什麼精神的渾濁眼裡卻不斷湧出眼淚,魏頤看了,極其心痛,他的老父親,以前做官遇到別人排擠,遇到難事,他也從不曾顯出任何一點脆弱,不流一滴眼淚,但是,他卻為了他這個不孝子,流過多少次淚了。
魏頤心都揪到了一塊兒。
魏大人抹了一把淚,拉住魏頤的手,頓了好一陣,才說道,“孩子。我有一件事要給你說。你聽後若是怪我魏家,那是應當,是我魏家對不住你,沒有護好你,讓你陷入如此境地。”
魏頤因為魏大人這話一驚,一點也不明白魏大人的意思,魏大人這樣說,根本不像一個父親對兒子說的話。什麼叫要怪魏家,還說魏家對不住他。
魏頤很是疑惑地望著魏大人,道,“父親,是您和母親生養了我,才有我的今日,我現在的境地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甚至連累了父母家人,是我對不住才對。父母之恩,大於天地,你們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魏大人搖頭,很是滄桑頹敗的模樣,道,“事實上,你並不是我和瑞蘭的孩兒。”
魏頤整個人僵住了,他知道瑞蘭是母親的閨名,有時候父親會這麼叫她。
但是,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他怎麼不是他們的孩子了。
魏大人看魏頤一臉震驚,心有不忍,但還是繼續說道,“我現在必須把什麼都得告訴你了。不然,你一輩子矇在鼓裡,那樣,我和瑞蘭更加不安。我知道瑞蘭一直沒把你當親子看,不親近你,對你沒盡為人母之責。我沒法怪她,因為當年,是我同意,把咱們的女兒抱去換了你回來。一定是老天爺責罰我們,也是我們女兒怪罪我們,她在宮裡面,沒活過六歲就夭折了。瑞蘭之後一直因此自責,她不去參佛唸經就容易精神失控,時常哭泣,她都是被這件事折磨的。她厭惡你,我沒法勸她。”
魏頤現在才明白為何母親總是待自己冷淡,而且很少和自己說話,連看也不願意看他。他一直以為是因為他母親本身為人冷淡,而且有神經衰弱症狀,心裡可憐她,所以也沒有怪過她待自己不好,現在才明白,居然是這樣。
魏頤甚至有些惶然了,每一個孩子面對十幾年的父母對他說他不是他們的親生子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惶然。
自己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親生父母還在嗎,自己還可以有個寄託和依靠嗎?
別人說,愛情是靠不住的,只有血脈親情才一輩子不會變。
魏頤現在是連血脈親情也不是真的了,不由得惶惶然如不知往哪裡飄的無根浮萍。
魏頤將頭狠狠低了下去,不想要父親看到自己的脆弱。
魏大人心有不忍,他乾瘦的手十分有力,將魏頤的手緊緊握著,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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