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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父親生病,魏頤心裡一緊,就不再說話了。
他雖然看著像是個什麼也不會的公子哥,其實不然,他從小開始就是自己穿衣洗漱的人了,別的大戶人家裡,或者只是富有的家庭裡,給孩子也會多配幾個丫頭伺候,魏頤卻從來只有一個丫鬟,明鷺雖然手腳伶俐,但魏頤總不能什麼都讓她幹,於是大部分就自己動手了,連自己的床被都是他自己疊好收拾好,除了束頭髮,他沒有不會的。
容琛留魏頤一起用過早膳再走,魏頤只得又留下來用了早膳。
容琛早膳後要喝藥,他又伺候了他喝藥,之後就會有太醫過來會診,還會有有要事的大臣來和容琛討論政事了,容琛要去上疏房。
魏頤覺得自己也算是功德圓滿了,就說必須離開了。
容琛看著他,實在捨不得,握著他的手過了好一會兒,才叫了李步和另外一位侍衛進來,讓兩人送他回家去,又讓安排步輦送他,魏頤卻是不要,容琛也沒法強迫他,只讓人拿了一件更厚的披風把他裹上,讓他不要冷到了。
魏頤離開時,伸出手,輕輕抱了容琛一下,道,“皇上要好好保重身體。”
容琛一直目送著他出了門,才坐回位置上,讓李昌中傳給他會診的太醫。
太醫會診完,離開後,李昌中就對皇帝道,“皇上昨兒個晚上已經沒怎麼咳嗽了,這病,在魏公子來後,就好了大半,今天太醫這看了,也說好多了,看來,還是魏公子這藥比太醫的藥管用。”
皇帝看了他一眼,李昌中昨夜跟著上夜伺候,熬到早上,已經很是疲憊,聽他說這話好聽,就賞賜了他一隻提神的鼻菸壺,讓他下去休息,讓另一個輪值的大太監來伺候著就行。
魏頤被李步領著出宮時,路上有遠遠遇到一大早來給皇帝請安探病的皇太子。
魏頤沒有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從上面簷廊往上疏房去的皇太子,皇太子卻是居高臨下看到他了,只看到了一個披著披風的高挑的背影,沒見到相貌。
太子在那個廊簷下看了很久,直到魏頤他們走遠了。
太子容汶熙知道那是他父皇昨夜留在寢宮裡的人,因為是他父皇最信任的兩個親衛送那人出去的。
宮裡面有些事情,總是瞞不住,會被人知道的。
到下午,幾個品級最高的娘娘,就知道昨夜皇帝留在寢宮的人是個長相俊逸的少年了,只是不知名姓,也知道那人只是過去陪著,沒有房/事。
李昌中被幾個娘娘送禮,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說皇帝宣人密談,皇帝的密談,規矩裡,是不會有外人在場的,從不讓人聽到,所以,根本不知道對方底細。
再說魏頤這邊被李步送回家去,回到家,就看到老父親沉著臉在前廳裡侯著他呢。
魏頤過去請罪,魏大人道,“罷了,罷了。你何罪之有!”
魏大人這是說真話,魏頤卻以為父親是在說反話諷刺他,於心不安,非常愧疚,道,“父親,孩兒知道錯了。只是皇上病了,不去探望,心中放不下。還請父親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魏大人看著他,長嘆口氣,又搖頭,然後走了。
魏頤站在前廳裡,長久地沒有動作,他知道自己這又是讓父親生氣和失望了。
皇帝的病,在魏頤去探望他之後,果真好得快很多。
到天氣些微轉暖的時候,他就已經全好了。
而魏家長子魏暉,他在工部供職,受了皇命,要出門去檢視從京城向南這幾個州府的河道。
這是每年都要乾的事情,春天,冰雪融化,會有春汛,要是不派官員去檢視,出了什麼隱患,那就會造成水災,一點不能馬虎。
魏暉這些年在外做官,致力於實務,於水利工程上是有所專長的,加上還跟著幾個專業人才,一路檢視河道,不至於完不成皇帝給下的任務。
只是,魏大人居然讓魏暉把他媳婦和兒子也帶上。
倒不是要跟著魏暉到處走,只是跟著一路南下,說是回老家去看看。
魏大人的老家就在雲州,他家原來只是一般富農,而且族中幾乎無人,父母親又早逝,而且沒有兄弟,只一位姐姐出嫁後也早早過世了,他當年是賣了家業到學館裡去讀書,孤注一擲要考上進士做官的,所幸他還考上了,官也做得不錯。年輕時,他從學館裡回家,多是住在鄰居家裡,而這個鄰居,就是和他結親的青梅竹馬家裡。他做官後,並沒有看不上這位鄰家姑娘,兩人喜結連理,成就了姻緣。但是,他回老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