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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這小路的盡頭,一棵古老蒼穹的大樹背後,竟藏著一座青石嶙峋的假山。兩人一前一後鑽了進去,從這裡往外,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沈側妃院中的一切。
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掃了眼旁邊朝夕相處了將近一個月的人,此時他的身上有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早已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憨厚的阿福。她的心底竟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幾分陌生感。
那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緊了緊,指間傳來一股力量,讓她緊張的心情頓時緩和不少。罷了,自己不能坦誠相待,又如何能夠要求別人。況且,誰能沒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他必是和自己一樣有不足為外人道的理由。
而且,今天他能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不顧一切的把她領到這裡,這種情分,不用他多說,她都銘記在心。
看著被幾個侍衛壓著跪倒在地上的小鈺,蕭曉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心疼。兩人雖以主僕相稱,可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她早已把這小丫鬟當做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如今,親人落難,哪有不著急的道理。
沒過多久,一個錦衣男子在大管家的陪同下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一露面,原本癱坐在地上的如夫人便掙扎著撲了過去,死死的抓住來人的衣襬:“王爺,臣妾冤枉啊!今日的事情和臣妾真的沒有半分關係,求王爺明察啊!”說著便肝腸寸斷的哭了起來。一時間,場面竟有些失控。
男子微微皺眉,不漏痕跡的避開了身子,衝著陸續走出來的太醫問道:“怎麼樣?”
幾名太醫擦拭一下額角的汗水,欲言又止,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回稟王爺,臣等無能,側妃中毒至深已經侵入母體,能保全大人乃是不幸中的萬幸,腹中胎兒已無回天之力”
男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臉上卻絲毫沒有露出難過的表情。按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雖是天家,也免不了人之常情。晉王這一副表情,看在蕭曉的眼中,有種莫名的意味。
晉王冷冷的看了眼癱在地上的如夫人,眼中露出一絲狠戾,如夫人見他這副樣子,尖叫一聲想要跑出去,卻被旁邊的兩個侍衛拖了回來。
看著眼前一雙絕望哀求的目光,卻也是狼心似鐵,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緩緩的吐出兩個字:“賜死!”話一出口,女人便面容慘白的昏倒在地上。
任是蕭曉此時躲在假山之中,也能感受到他的滿身戾氣。關乎生死的兩個字,輕輕鬆鬆的從他嘴裡丟擲來,完全不顧平日的情分。
是了,這些人通往權力的道路不知道有多少鮮血來鋪墊,怕是早已見慣了生死,如今這樣倒也不算出乎意料。只是,沒有細細審問,甚至沒有給如夫人為自己辯白的機會,就輕易的判了生死,未免有些草率。
如此行徑,若不是太過寵溺沈側妃,聽信一家之言,就是欲蓋彌彰想要掩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哪一種呢?
她死死的用手抓緊衣襟,眼睛一動不動的觀察著他的神情,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兒什麼。
她倒真是希望是第一種情況,起碼這樣一來這晉王還沒有那麼深的城府。可是,她心裡清楚的知道,若不是有過人的心計,這晉王又如何能在諸王之中屹立不倒,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
所以,沈側妃的算盤怕是打錯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真心相待還是互相利用,只有假以時日才能見得分曉。
只是現在,這些都不是她該關心的。她最想做些什麼來保全小鈺。看晉王的態度,侍奉多年的人都能如此輕輕鬆鬆的了結了性命,對於這丫鬟,想必更不會心慈手軟。
不出所料,當兩個侍從將昏迷不醒的如夫人拖下去的時候,晉王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丫鬟,擺了擺手,旁邊的幾個人心領神會的向前走去。
“慢著!”蕭曉甩開抓著自己的手衝了出來,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她只知道,如果今天自己沒有盡力相救,日後定會後悔終生。
看著冒然出現的男子,滿院的目光都毫不遲疑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蕭曉走上前去,從容的跪在小鈺的身旁。
“奴才孟知,是小鈺的兄長,長兄為父,奴才敢保證她必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請王爺明察。”蕭曉抬起頭來,一雙清亮的眼睛裡充滿了堅定。
“不懂規矩的東西,還不滾出去。”大管家率先認出了蕭曉的身份,出生怒喝。
肩膀被人死死的扼住,頓時覺得疼痛難耐,她萬般無奈只好鋌而走險,大喊一聲:“王爺,如若殺了小鈺,必會授人以柄,請王爺三思!”
那人眼中怔了怔,掠過一絲詫異,